“小姐您就放心,有先生在,還有周娘他們?cè)?,將軍?huì)好好的,您、您先等我一會(huì)兒好嗎?”
“我要你現(xiàn)在說!”
“將軍他吃了毒!”
仿若晴天霹靂一般,奔戎的這句話幾乎是在耳邊炸開,令她四肢百骸仿佛被死死釘住一般,顏?zhàn)玉普麄€(gè)人呆在原地。奔戎話剛從口出便立馬開始后悔,自己腦子一發(fā)熱竟然就這么說出來,還是周娘上前松開顏?zhàn)玉谱ブ既值氖?,她讓奔戎快去忙事情,又叫木檀她們幾人攙扶著顏?zhàn)玉频揭巫由献隆?/p>
“吃了、吃了毒?”顏?zhàn)玉凄钪?,似乎并不理解為什么顏淮?huì)突然服毒,她不相信顏淮會(huì)突然就這么想不開,什么都沒交代地就這么拋下顏家,可他又為什么會(huì)這樣做呢?
顏?zhàn)玉坪鋈挥窒肫痤伕杆廊r(shí)的景象,那一夜的狂風(fēng)暴雨夾雜著令人作嘔的血腥味,像是穿越了時(shí)空一般涌入顏?zhàn)玉频谋乔?,將那段冰涼的絕望從她的記憶深處再一次扣出來。
四肢百骸頓時(shí)感覺到刺骨的疼痛,疼得她沒有辦法再安穩(wěn)地坐下去,顏?zhàn)玉祁澏吨プ》鍪终酒鹕韥?,木檀她們緊張地跟著她身邊,失神地走了幾步,顏?zhàn)玉坪鋈晦D(zhuǎn)過頭呆愣愣地看向木檀。
她想,那一夜顏淮沒有丟下自己,那這一次他要同爹爹一般,留下她一個(gè)人嗎?
眼前忽然閃過柳拂云的樣子,喉頭頓時(shí)涌出一股腥甜,顏?zhàn)玉撇活櫴稚系难E一把捂住嘴,身體猛地往前一傾,溫?zé)岬囊后w從指縫溢出,點(diǎn)點(diǎn)滴滴落在地上。
“小姐!”寄香見狀嚇得哭出聲來,“快去外面請(qǐng)大夫來!”
奉玉見狀也顧不上別的,忙沖出去叫人,顏?zhàn)玉莆⑽㈩澏吨砷_手,靜靜瞧著手心已經(jīng)融合在一起的,自己與顏淮的血液,目光隨后抬起,無助地看著周圍,似乎在尋找什么能夠讓她勉強(qiáng)依靠的存在。
就在這時(shí),顏?zhàn)玉频哪抗舛ㄔ跁郎夏且槐倽M了美玉寶石的匕首上,她認(rèn)得,她當(dāng)然認(rèn)得,這柄匕首不久前還抵在自己的頸側(cè),留下了一道淺淺的傷疤,而此時(shí)這柄匕首就這么躺在書桌上。
顏?zhàn)玉茩C(jī)械地走上前拿起那把匕首,她將匕首從鞘中拔出,刀刃竟比刀鞘上面的寶石還要璀璨奪目。顏?zhàn)玉贫⒅笆?,不知想到了什么,她一甩手將刀鞘丟在地上,轉(zhuǎn)身撞開木檀她們朝著屋外奔去。
“小姐!”
“快攔住她!”
喬時(shí)松剛從屋里出來就聽見周娘和木檀她們的驚呼,緊接著便看見顏?zhàn)玉茝街背T口奔去,一眼就瞧見她手上泛著寒光的匕首,心中頓覺不妙,喬時(shí)松忙快步先追了上去。
也不知此時(shí)從哪里來的力氣,明明雙腿剛才還無力地需要木檀她們攙扶,此刻顏?zhàn)玉茀s覺得自己跑得比以往任何時(shí)候都要快,她記得那個(gè)人離開的方向,雖然自己不知道他離開后去了何處,可只要他還在這里,自己總能找到不是?
與顏?zhàn)玉扑氲牟灰粯?,那人似乎并沒有絲毫畏懼后果的樣子,等到顏?zhàn)玉普业剿麜r(shí),他悠閑自在地倚著屋外的欄桿,用糕點(diǎn)打著院子里的鳥雀。
顏?zhàn)玉茪獯跤醯貨_進(jìn)院子里,腳步將正在啄食的鳥雀驚飛,那人抬起頭看向顏?zhàn)玉疲孤冻鲆唤z笑容道:“怎么這個(gè)時(shí)候就來了?”
話音未落,顏?zhàn)玉朴帽M全身的力氣將他撞在一旁柱子上,匕首毫不猶豫地抵住他的脖子:“把解藥交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