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轉(zhuǎn)身,看見江臨拎著奶茶,手捧鳶尾花站在走廊拐角。他今天沒戴耳釘,白襯衫被風吹得微微鼓起,目光落在她時明顯怔了一瞬。
不同往日的毫無裝飾,少女一頭茂密的黑發(fā)被細心編起垂在左xiong,藍色絲帶纏繞在發(fā)間,仿佛翩然的蝶棲停,襯得她清麗無比,骨肉勻亭。
她比昨天還要美,比他見過的任何樣子都要動人,那雙倒映著他身影的清眸,水潤透亮,更是美到刻骨銘心。
林耀壓低聲音:我現(xiàn)在跑還來得及嗎?
玉桐沒理他,因為江臨已經(jīng)朝她走來。陽光穿過廊柱,在他睫毛下投出細碎的陰影。
芋泥波波。他把奶茶遞來,指尖在杯壁輕輕敲了兩下,叁分糖。
玉桐接過來時碰到他手指,溫度比奶茶還燙。
“還有……”江臨好似一株含羞草,突然不自然了起來,“送你的花?!?/p>
藍紫色鳶尾花被精致的包裝紙裹好,花瓣形似鳶鳥尾羽,絢爛又妍麗,青翠的葉片新鮮得還帶有晨時的露珠。
江臨眼尾那顆小痣在花束后若隱若現(xiàn),又澀又欲。
整個走廊鴉雀無聲。
風掠過新編的發(fā)辮,絲帶掃過臉頰的觸感,和他此刻落在她發(fā)頂?shù)哪抗庖粯虞p。
玉桐伸手接過,露出了此生最燦爛,最甜美的笑容,“謝謝學長,我很喜歡!”
……
鳶尾花被養(yǎng)在窗臺的瓶子里,陽光照射,肆意盛放。
“你今天都看好多好多次了,有那么好看嗎?”
少女雪白流暢的側(cè)臉暈出柔和的光芒,聞言未動,“你不懂,我看的不是花。”
林耀不服氣的聲音再次從身后傳來:“我怎么不懂了,這種花花期只有一天,第二天就會謝掉,有什么好看的。”
他握筆的手指緊了緊,語氣帶著自己都未察覺到的嫉妒,卻不敢表現(xiàn)出來。
“可是謝了又會再開呀,它不會枯萎的?!庇裢┨謸崃讼禄ò?,回頭笑看他。
林耀癟著嘴氣呼呼的,卷卷的睫毛撲閃撲閃,扭過臉就不看她。
她以為他在為以后放學回家不跟他一起而生氣,語氣溫柔了幾分,“嗯……放學我要跟江臨去玩,你不要告訴我爸爸,如果他問起來——”
“就說你跟我在一起?!绷忠驍嗨?,音調(diào)卻比往日低許多。
“嘻嘻林耀,你果然是我最好的朋友?!庇裢澲劬?,笑容明媚。
林耀勉強扯了扯嘴角笑了一下,筆在畫紙上戳下深痕。
只能是,最好的……朋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