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此刻讓雪鳶喂果子,更不是憐憫,是羞辱!
一股前所未有的屈辱感,混合著被愚弄的滔天怒火。
如同火山巖漿般在范尚心底轟然爆發(fā)!
瞬間壓過了那焚身的欲火!
這娘們是把自己當(dāng)成她的玩物了?
范尚恨不得現(xiàn)在立刻沖上去將她給就地正法了!
雪鳶已經(jīng)依言上前一步,纖纖玉指拈起一枚冰涼的果子。
她抬起眼簾,看著范尚,將冰涼的果子遞到范尚嘴邊,“范管事,請用?!?/p>
那果子散發(fā)出的寒氣,此刻如同救命稻草。
范尚猛的張開嘴,幾乎是粗暴的一口咬住那顆冰涼的果子!
冰冷的汁液瞬間在滾燙的口腔中炸開,帶著強烈的酸澀和一絲清甜。
如同一股寒流,順著喉嚨直沖而下!
“唔!”范尚發(fā)出一聲悶哼。
那極致的冰冷與體內(nèi)肆虐的燥熱猛烈沖撞。
帶來一種近乎撕裂的痛苦,卻也奇跡般地澆熄了一部分熊熊燃燒的欲火。
那冰寒之氣仿佛暫時凍結(jié)了他狂亂的神經(jīng),讓那理智重新凝聚。
呂娥饒有興致地看著他,仿佛在欣賞一出絕妙的戲劇。
她慢悠悠地坐回主位,端起一杯溫茶,輕輕吹了吹,“如何?這果子,可還解了范管事的燥熱?”
范尚咽下最后一口冰冷的果肉,那冰涼感在胃里擴散。
他深吸一口氣,那氣息帶著冰果的余味和屈辱的腥甜。
他猛地推開雪鳶還欲再遞果子的手,動作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決絕。
然后,他后退一步,對著呂娥道,“謝娘娘!小的感覺好多了。不敢再叨擾娘娘清靜。娘娘今日想必也乏了,小的告退!”
呂娥端著茶杯的手停在半空,臉上的玩味笑容徹底凝固。
取而代之的是一種被忤逆的、難以置信的慍怒和一絲不易察覺的驚疑。
他竟敢……就這樣走了?
自己還沒玩夠呢,他就走了?
就在范尚的手即將觸碰到門扉的剎那,“哀家方才忘了說……”
她的聲音不高,卻異常清晰,“那碗益氣安神湯,用料極是講究,藥性也頗為霸道。區(qū)區(qū)一個冰果子,是壓不住那燎原之火的?!?/p>
范尚只覺得一股邪火直沖天靈蓋,猛地抬起頭,迎向呂娥那雙充滿掌控欲的鳳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