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音沉悶,卻充滿了決絕。
“臣,秦天!”
他嘶啞的聲音,此刻卻充滿了前所未有的力量與狂熱。
“領旨!”
“必不負陛下所托,為陛下……肝腦涂地,萬死不辭!”
何歲看著他那副恨不得立刻就為自己去死的激動模樣,嘴角勾起一抹滿意的弧度。
很好。
這把刀,已經(jīng)磨好了。
“去吧?!彼麚]了揮手,“朕等著看,我大玥的天策衛(wèi),將會在你的手中,綻放出何等的光芒?!?/p>
就在秦天激動地準備領命退下,立刻去大展拳腳之時。
殿外,錦衣衛(wèi)都指揮使周淳的身影,如同一道黑色的閃電,疾步而來。
他甚至來不及看內(nèi)帑中駭人的景象,便單膝跪地,雙手呈上一份密報。
“啟稟陛下,臣已初步整肅錦衣衛(wèi),此為北鎮(zhèn)撫司呈上的第一份要務,事關重大,臣不敢擅專!”
何歲接過密報,展開。
只掃了一眼,他嘴角的弧度,便愈發(fā)冰冷。
“漕運總督,李淮安,上任一年,貪墨漕銀三百余萬兩,私吞賑災糧二十萬石,致使江南數(shù)萬災民流離失所,餓殍遍野。”
“為了填補虧空,更是與江南鹽商勾結,私自販賣官鹽,中飽私囊?!?/p>
何歲念出密報上的內(nèi)容,聲音平靜,卻讓周遭的空氣都仿佛凝結成冰。
他將那份寫滿了罪證的密報,隨手丟到了剛剛起身的秦天面前。
“看到了嗎?”
秦天撿起密報,只看了幾行,瞳孔便猛地一縮!
“這個李淮安,是顧秉謙的親外甥?!?/p>
何歲的聲音幽幽響起,像是在陳述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他是顧家伸得最長,也最肥的一只錢袋子?!?/p>
他看著秦天,眼神中帶著一絲不容置疑的命令。
“朕的刀,剛剛磨好?!?/p>
“總要找個夠分量的磨刀石,來試試它的鋒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