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鳶想起當初謝景和知道她來自千年后,曾患得患失的問過她:“鳶兒,我好怕某天睜眼,發(fā)現你只是我做的一場夢,你可不可以永遠都不要離開我?”
那時她覺得自己已經找到了求而不得的那份愛,便認真的回應他:“自然,這里有你,有遠寧和玉窈,我不會走?!?/p>
那時,他干干凈凈一顆心捧到面前,哪怕是毒藥,陳鳶也甘之如飴。
她是真動過心思,要跟謝景和在這個不屬于她的朝代一生一世的。
可原來愛這個字對她來說,永遠都是奢望。
從地上爬起來,陳鳶手腳冰涼的沒有絲毫知覺,可她不在意,只是倚在了門口,直直盯著坤寧宮的方向出神。
直到一道嚴厲的女聲將她驚醒。
“皇后娘娘駕到!”
陳鳶順著聲音看去,就看見沈清晚在眾人的擁簇下,如眾星捧月的走過來。
她臉上帶著勝利者的張揚和得意,睥睨著她:“陳鳶,聽說你跟了陛下十年,最了解他的喜好,你來說說,陛下想要的婚服,是玄色,還是紅色?”
陳鳶被問的一怔,看著沈清晚,她將滿嘴的苦一點點吞下,輕聲道。
“陛下既然欽定你為妻,自然什么都是可以的?!?/p>
畢竟謝景和是那樣會愛人的一個人。
跟她在一起時,明明不能不能吃辣,卻因為她喜歡辛辣而改了口味,哪怕胃疼也不在乎。
當初謝景和要留下她,身邊幕僚都不同意,說她來歷不明,疑似敵國奸細。
謝景和笑的風輕云淡:“我知曉諸位是為孤好,可孤從未對何人動過真心,唯有鳶兒,若日后真死在她手中,孤也認栽?!?/p>
過往在心間翻涌出血色浪花,疼的陳鳶攥緊了手。
沈清晚看著她在燭火下精致冷然的臉,眼里閃過嫉妒。
“陳鳶,本宮的命令你聽不懂嗎?還有,見了本宮,為何不跪!”
陳鳶回過神來,卻依舊站著,只是從腰間掏出一塊玉牌,上面刻著‘如朕親臨’四個字。
她清眸微抬:“皇后娘娘,我無需向任何人下跪。”
玉牌亮出的瞬間,跟著沈清晚來的宮人齊刷刷的跪了下去,沈清晚則是咬緊了唇瓣。
沈清晚膝蓋剛彎下,就被一雙大手拽了起來。
謝景和將沈清晚擁入懷中,聲音溫柔:“你見朕都不用跪,一塊玉牌怎么就讓你屈服了?”
他滿眼只裝得下沈清晚的樣子,讓陳鳶不由掐緊了手。
沈清晚委屈道:“臣妾跪的不是那塊玉牌,是陛下對陳鳶的一片真心,臣妾不愿讓陛下為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