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柏樺等了傅月柔五年,也等來傅守執(zhí)從五品官步步高升為二品尚書。
五年里,傅守執(zhí)壞了名聲卻給了傅月柔十里紅妝的底氣。
其中艱辛如何?只知他拍了拍云肩上的塵土,云淡風(fēng)輕道:“月柔的母親走得早,為父只是如吾妻的愿,做月柔的靠山。
”這般宜室宜家之人,宋聽雨打心底敬重,更何況傅守執(zhí)的名聲再壞也從未聽他殘害百姓。
要知道,在這世間,名聲是世人用來禁錮好人的枷鎖。
待傅守執(zhí)走遠(yuǎn)后,霍長揚的聲音才將宋聽雨的思緒拉回現(xiàn)實。
“宋娘子,我先帶你回房間,然后我們再出發(fā)?”宋聽雨的房間就在霍長揚的對面,中間是一方花圃,沒有花,只植了棵桂花樹。
已經(jīng)是殘秋初冬,桂花早已落盡一地,余香還彌留在空氣中。
兩人回到房間脫下外面的衣裳,迅速在花圃回合。
所幸傅府的奴仆少,傅守執(zhí)沒有讓人近身伺候的習(xí)慣,也就沒給他們二人安排。
高官貴胄的府宅都位于北城區(qū),霍長揚自出生起就在這上躥下跳。
于是他輕車熟路地抱著宋聽雨來到了張府。
或許已經(jīng)不能算是張府了——門口的門榜已被撤去,就如同宋聽雨之前那幅畫上的尚宅——沒有門榜便為無人居所。
大火剛熄三日,張府內(nèi)被燒毀的物件還未清理,看樣子應(yīng)該只是將那三十五口人抬走了。
望著滿是焦炭的地面,宋聽雨忽得有些惴惴不安,“去碧瑩院看一下。
”她說完,沒等霍長揚回話便迅速朝碧瑩院大步邁去,眼里是碧瑩院的方向,心中卻是別的盤算。
還沒等宋聽雨跨進碧瑩院的門檻,霍長揚迅速將她往懷里拽了一把。
緊接著哐當(dāng)一聲,碧瑩院的門榜重重墜下,激起地上的塵埃,紛紛揚揚。
她這才緩過神來,眼眶泛紅地抬頭看向眼前人,而后立即跑向張瑩的臥房。
“慢點!”霍長揚一邊提醒,一邊吹燃火折子跟上她的步伐。
只見宋聽雨迅速從臥房中摸索出一盞燒了一半的燭臺,借著霍長揚的火折子將屋內(nèi)照亮。
“找什么?”“一個銅盒。
跟妝匣一樣大。
”幾番苦尋,宋聽雨幾乎把整間屋子全部翻透,最后終于在一個被燒得支離破碎的木柜下找到了那個銅盒。
銅盒上有把小鎖,宋聽雨用隨身攜帶的銀針插入,三兩下就將鎖解開了。
里面是一只玉鐲和一沓桑皮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