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找我?guī)退粋€忙,但當時她沒說清就走了。
再見她時是在兩個月前,她求我?guī)退龑⑺膬鹤铀统龀牵瑸榇宋覝蕚淞艘粋€月,其余的事與你推測的一致。
”“那她現(xiàn)在在哪?”陳征搖了搖頭,“我問過她今后的打算,她跟我說:她如今暫住在從前購置的小院中,但沒跟我說具體位置。
但想來也在東城區(qū)那一帶,畢竟她從前就在東城區(qū)的青樓做活。
”宋聽雨微微頷首,而后就起身離開了。
陳家母女本想留她住一晚再走,但被宋聽雨拒絕了。
她今早出來時和全安約好——讓他駕著馬車在山下等她。
宋聽雨老遠就望到全安耷拉著腦袋沮喪地靠在馬車車門上,她心下忍不住冒出疙瘩,強撐起笑容問道:“怎么了?”全安抬頭看向宋聽雨,他的眼眶已經(jīng)漲紅,薄唇顫抖間話語支零破碎:“來了消息,后日官家就能抵達東京城。
”宋聽雨撲朔著長睫,眼珠轉(zhuǎn)悠了好一會才勉強說道:“這不是挺好的?”“郎君不見了。
所以官家派人快馬加鞭先回來報信。
”“嗯。
”宋聽雨紅了眼眶,她偏過頭就上了馬車。
“宋娘子,你不去找他嗎?”全安隔著車門問宋聽雨,宋聽雨張了張唇瓣,想開口說些什么卻被翻涌的淚水堵住了出口,她將眼淚鎖在眼眶,最后說了句——“霍家會派人去找,官家應(yīng)該也派人去找了。
你不放心的話也可以去。
”多么無情的言辭,宋聽雨自己都被這番話凍住心神。
但她能有什么辦法?溫家養(yǎng)女還在東京城能生死難料,霍長揚遠在邊關(guān)也不知生死。
她早就知道火器一事爆出后會使霍長揚惹上禍端,他自己也清楚,事到如今,兩頭都難抓,她總得抓一頭。
更何況她答應(yīng)了張承耀把他母親帶回到他身邊,至于霍長揚,他的父母家人會尋他,他祖父是大將軍,門生眾多,尋一個少年郎,應(yīng)該不難。
把宋聽雨送回宋府后,全安就駕著馬車離開了。
宋聽雨遠眺了眼離去的馬車,想來全安應(yīng)是對她失望了。
但她除了獨自踉蹌著走回聽雨軒,再安排好如何找到溫家養(yǎng)女,其余的什么也做不了。
捫心自問,她如今卻是無法為了霍長揚拋下一切事情不顧,就算要去找他也得是在找到溫家養(yǎng)女,理清張家失火真相之后。
檀棋遠遠望到宋聽雨蹣跚著走來,她趕忙跑去攙扶,又見她臉色煞白忍不住關(guān)心:“娘子,要用點宵夜嗎?”宋聽雨搖了搖頭,等坐到床上就讓檀棋回去休息了。
她也該休息了,可是怎么一沾到床就忍不住將腦袋埋進床褥中啜泣。
許是眼淚憋了太久,久到鼻尖酸脹,窒息感都涌上心頭。
宋聽雨就給了自己一炷香的時間撫順悲傷,一炷香后,她抹干臉上的淚痕便坐到書案前開始籌劃明日的計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