杭道春才不緩不急回憶話本內(nèi)容:那無情無義、殺妻證道的人最后死的慘著呢。
他幸災(zāi)樂禍,他高興得溢于言表。
戚棠毛都要豎起來了,感覺有被暗示到:閉嘴。
杭道春不粘胡須了還習(xí)慣捋,摸了兩把空氣后越不在意,無實(shí)物一般道:想不到你也愛看這些閑話本子。瞧著文質(zhì)彬彬小姑娘,那些古怪劇情她竟然也愛。
她畢竟是小閣主。
戚棠道:不愛看。哼。
情之一字,三言兩語說不清,虞洲不強(qiáng)求,戚棠便也無話可說,落得個行吧你隨意的地步。
最終話題齊刷刷被繞進(jìn)了民俗話本中,杭道春與戚棠一直在討論主角是不是活該。
討論得很累,誰也不服誰,戚棠索性撇下杭道春,爬上了一塊大而平整的巨石,胳膊肘后撐,仰著頭看天。
沒有殺戮的漤外,景色其實(shí)很不錯。大約凡事皆有兩面性,只是從前虞洲不得空閑,以至于總看不了這星野爛漫。
戚棠胳膊攤開,仰面躺在大石頭上,睜著眼睛看夜空。
虞洲只能看見她的裙擺垂下石板,被風(fēng)吹得蕩漾出漣漪,似是夢里最愜意之景,幾步躍上石板,便安心棲在她身側(cè)。
夜風(fēng)緩緩流淌間,錯覺好像時間從不曾流去。她二者亦不曾分別過。
如果那夜她們不曾分別虞洲垂眸,刻骨似的悔與一些期待糅雜成她望向戚棠時溫柔shi潤的眼。
不要想了。
總歸是事與愿違。
虞洲聽見戚棠均勻緩慢的呼吸,她躺的平,四肢舒展似的貼在石板上,xiong廓微微起伏,眼眸卻睜得圓圓的,眼睫上翹,寧靜安逸地看著星點(diǎn)。
她性子一直活潑,眼下驟然安靜下來,倒叫人心底無限憐惜。
她好似沒受過苦,可一路都苦。
戚棠看上去快要睡著了,虞洲只是輕抬眼睫,靜靜凝視她偶爾顫動的睫毛。
她安靜待在她身側(cè),柔軟的發(fā)頂,和漂亮的裙擺
她給她挽發(fā),她為她選的裙子,夜鷹常去看望戚棠,總是會帶上一些她特意挑選許久的物件。
她如今這樣好,虞洲光想到,心里就軟成一團(tuán),酸酸脹脹。
虞洲輕輕碰了碰戚棠蜷在身側(cè)的手指,細(xì)軟的、白白的。
她少時只受過一點(diǎn)練劍的苦楚,手上全然沒有薄繭,柔柔軟軟,皮肉細(xì)嫩。
戚棠被她碰的一臉懵,偏頭,看虞洲:?
虞洲才得了樂趣似的,忽然很喜歡這種親密觸碰,好像她二者間從未有過隔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