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戚棠暫時沒有辨別的能力。
戚棠不懂那些偽裝成好人接近她的人有什么圖謀,問出口又覺得自己傻,撓撓頭,幾經(jīng)猶豫:那你呢?
酒酒一愣。
戚棠眸中有光點,連你也不要信嗎?
酒酒頓了頓,幾乎要被她眼底的光亮燙開,笑了起來:對,連我也不要信。
她受制于人。
世上人為利為名,為長生為修為,為一己之私亦或是天下大義,兜來轉(zhuǎn)去都逃不過玩弄人心四字。
戚棠默默吃面,不知道要怎么回應(yīng)酒酒。
她想反駁,又不知道該如何去反駁。
信就信了。
信錯了人,付出代價也只能算是自討苦吃。
戚棠訥訥:可是,如果他們辜負(fù)了我的信任,那是他們的錯。
酒酒竭力咽下喉間的腥銹,小姐,對錯沒有那么重要。
戚棠眼眸疑惑,有些問題不用問出口。
酒酒知道她想說什么,笑著抬手,摸了摸她黑長的發(fā)絲,觸感順滑而冰涼,似是在夜風(fēng)中待得久的緣故。
命才更重要。
她還想說點什么,卻連提都不能提,只好說小閣主以后會懂的。
等到四方之地塌陷,不知道多少人會為了心中所謂的大義從而犧牲掉別人的性命的時候,小閣主就會懂了。
鮮血會帶來血淋淋的教訓(xùn)。
酒酒收回了手和目光,悠悠遠(yuǎn)遠(yuǎn)眺向夜空,和小閣主一起看看月亮。
那人會放過她實在是意外,酒酒都做好了血濺當(dāng)場的準(zhǔn)備,那雙桎梏她的沁涼的手卻松了力道。
當(dāng)時,她有喘息的功夫便盡全力反擊,掌風(fēng)卻次次落空,始終傷不到對方分毫。
酒酒原先就不是那人的對手,近幾年在扶春過得安樂,哪里比得過日日浴血、從腐地殺出來的她。
所謂生于憂患,死于安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