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堆也是。
每個字每句話她都痛的真切,像是捅在她脆弱心腸上一把刀,說起誰時最痛。
她身邊的每個人,都沒有真心。
她以為也算情深義重,畢竟同甘共苦,卻想不到開始就錯。
戚棠偏頭看看晏池,這是她身邊唯一的人。戚棠低頭又碰了碰他的手,她想回到年幼時可是找不到感覺。
她從前最喜歡貼貼,覺得溫存又安心,喜歡蹭蹭,雖然從來也不敢親近她大師兄就是了。
現(xiàn)下卻覺得不是如此,不至如此。
她為什么要去觸碰別人。
然后不想碰了。戚棠松了手,也不牽他的袖子,白皙的指尖蜷縮,沒有一點眷戀的溫度,晏池毫無動靜,戚棠記起了蕭奪。
傀儡都比她這大師兄生動。
戚棠只是略微思索,引白線束住晏池手腕,再系在自己腰帶上。
白線歸于塵埃消散,形成了無形的牽引。
她師兄如今沒有六識,可別丟了。
戚棠沒有目的,只是純粹想在山水間走走。
于是兩個人并肩行著,距離拉遠(yuǎn),戚棠留意到了又靠近了一點,然后又遠(yuǎn)。
保持距離,戚棠偏離,晏池維持直線,很有他一貫嚴(yán)謹(jǐn)?shù)淖黠L(fēng)。
戚棠要走進(jìn)矮灌木草堆里了。
那些思緒紛亂的瞬間,連她也不知道她在思索什么。
走著走著又記起,按理來說,她該祭拜一下她的父親母親。
林瑯大抵不會為其豎碑。
雖然他們修仙之人也不是很在意身前身后名。
戚棠在心里敬酒,覺得要不然就這樣吧。或者,等到她殺掉林瑯之后,再問一問她這個青梅竹馬的小師兄是否真的這樣狠心,連碑冢也沒有。
所有心思如垂柳輕撫的河畔,蕩漾一點漣漪。
漣漪不止,戚棠卻心靜。
此處在近郊,戚棠走得很乏味。
她低頭看了眼腳下的路和撲滿灰塵的鞋,小路泥濘坎坷,在看到路過一處的牛看上去都比她輕松的時候,她她覺得她不是這樣逆來順受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