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棠眼皮子一掀,心里波瀾不驚,只是目光從極遠的天往上,像是許久未曾這樣看過天地似的。
她問老頭:你叫什么?
老頭這才想起,這姑娘從未過問他的姓名,眼下一笑:嗐,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杭道春是也。
【作者有話說】
元宵快樂
還是要說聲對不起,我總在為這件事道歉,也總在愧疚。
過年的時候看到大家在發(fā)新年快樂,我覺得我靈魂都在發(fā)抖。
其實我讀書時覺得我是要拯救世界的人,畢業(yè)后又覺得,世界不要我拯救,甚至踹了我一腳。
我總在思考,人生的意義是什么?
到現(xiàn)在也沒想明白,可是這件事情似乎不需要我想明白,因為世界在運轉(zhuǎn),一年又一年。
我以為這是宇宙級的重大問題,可是這么重要的問題,竟然沒有答案,也不需要我用答案才能開啟接下來的人生。
看吧,春去秋來,又到了兔年。
寫文原本是件讓我高興的事,我喜歡寫故事,但是當我開始思考意義的時候,它就不對勁了。思考意義的時間比我想虞洲和戚棠的時間還要久,這件事情顛倒了。
活著和意義的先后順序也顛倒了。
我媽說我是純想太多,她說的好有道理t_t我在試著看開。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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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棠聽罷頷首,這約莫是她此番出來見到的第一個通俗意義上可稱之為人的人。
周身縈繞著普通的氣息。
她在扶春受教多年,骨子里養(yǎng)就的尊師重道并不隨著死而復(fù)生更改,只是不同了。
是非界限含糊。
沒人告訴她是對是錯。
戚棠看著晏池,忽然記起被罰跪祠堂、抄寫經(jīng)書的日子。坐在蒲團上,有人來看就跪著,待到無人時就坐著,屈膝盤腿。
酒酒會偷偷給她帶小零食,蜜餞棗子、酥糖點心。
真奇怪,事情好像昨日才發(fā)生,可她回頭看,竟然一個人也沒有了。
大約此后,她做錯事,不會再被責罰了。也沒有人會時時刻刻記著她愛吃什么。
也不需要日日看書,溫習(xí)功課,學(xué)些做人的道理。
戚棠抬手搭了下眼皮,那杭道春講話講的胡須亂顫,牽著的牛慢悠悠的走,步子卻邁得老大。
半晌,走熱了,戚棠一直沒說話,再回頭時杭道春已然摘掉了自己的花白胡須
他熱得不行,在草野上有風還行,這會兒動起來,熱得冒汗,胡子白須全粘在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