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令低頭不太好受似的走開了,戚棠也沒多管,她進(jìn)了屋,像女兒般將有些凌亂的屋子整理好,將書桌上寫滿墨字的紙張收好,捋平邊角。
然后摸到了那枚盤結(jié)
戚棠舍不得似的收了起來,與那疊紙放在一處。
走時(shí),被門檻絆了一跤。
虞洲扶住她,攔腰搭了一把,胳膊被人環(huán)緊。
戚棠嘆了口氣,默默松了攥在手心的虞洲的袖擺,覺得自己笨,郁悶似的踢了踢門檻,終歸還是沒哭。
以前下課總要回見,這次沒有回見了。
戚棠想。
白日里,胡憑與胡行的事情并未引起軒然大波。
穿扶春道服的弟子來來往往,他們冷靜克制,不似常人。
戚棠穿行在這堆人群里還是覺得奇怪,他們往常都忽視或是討論,眼底不乏輕蔑,如今倒平靜許多,熱情點(diǎn)的還能上來與她打聲招呼。
戚棠想真奇怪啊。
扶春那一年遭遇的變故戚棠聽了一些,再多的唐書說她今后會(huì)懂,而戚棠莫名學(xué)會(huì)了不問。也許對(duì)她來說,半知不解才是最好狀態(tài)。
渡河再去時(shí),枯草仍枯。
那道通天碑也無異常。
河水平靜無波,湍湍往下流。
沒有胡行也沒有胡憑,只有那日靈力爆濺開星星點(diǎn)點(diǎn)灼燒的痕跡和情思碎裂的殘片。
戚棠抽空走了一遭,不想再來這里了。
她原本心存僥幸,如今卻醒的不能再醒。
虞洲都陪在她身邊,戚棠把不厭暫時(shí)借給了虞洲,畢竟,她有印伽鞭。
午時(shí)被唐書叫去了屋里。
唐書看戚棠神情恢復(fù)松了口氣,又有點(diǎn)于心不忍。
為人母親者,大概期望能護(hù)自己女兒一輩子的。
想她一直開心,沒心沒肺、無憂無慮,草包也挺好。
半晌,猶豫開口,還是許了戚棠去人間歷練。
她說:早先就想讓你下山,如今是時(shí)候了。
只是那幾日唐書心里慌張,如今心靜卻大不相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