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你竟然毀了我的陣法!
他熬了無數(shù)心頭血,思白多少頭發(fā)才翻畫出的法陣!
那夜血光陣陣。
胡行原本并未打算將唐書牽扯其中,那是他們的師姐,戚棠又還是個剛出生的孩子。
只是當(dāng)時戚棠哭得不停,怎么哄都睡不著。
她似乎想出門散散。
唐書就抱著戚棠出了門,那竟然是她此生最后悔的舉動。
那些被傳入陣眼的弟子落地片刻就化為湮粉,薄薄鋪了滿地,而隨著粉末堆積,法陣血紅色的光愈亮愈深紅。
被他刻意支開的胡憑卻在此刻驟然返回扶春。
他們雙生兄弟,捉迷藏從來也藏不住輕易就能找到對方。
如那時刻,他的心思以及扭曲的觀念也沒瞞住。
那夜殺的人太多,他趨向癲狂。
胡憑御劍來時,只見了滿地粉末和空氣里極濃的血腥氣那是比之屠鎮(zhèn)還要再腥稠的味道。
血陣遠比胡行所設(shè)想的再恐怖一些,挨著邊的人也會頃刻被卷入陣眼中心。
可他早做好了葬掉整個扶春的準(zhǔn)備。
那是他們一點一點建立構(gòu)思的扶春。
胡憑以爆體的修為,做好了以身鎖陣的準(zhǔn)備,顛步踏入陣中,寒嘯發(fā)出震耳欲聾的聲效,那是靈力波動亂竄的聲音。
入陣眼的都是死物。
胡憑不敢輕易碰,直到在陣中隔著薄薄懸升的煙塵中看見了被后山不平靜吸引來的唐書
戚烈在山下小鎮(zhèn)給妻女買東西。
唐書到處走走,卻覺扶春每個屋子都如同空屋,她敲了幾下門,沒有人息,也沒有平時弟子們談的夜話。
后山泛出的血紅太過矚目,唐書將戚棠安置在別人的床榻上,用厚被褥蓋著。
她還在哭。
唐書卻不能再多管,只是將房門關(guān)好,一步一步走向后山。
凡是陣法必定不會全無破綻,裹著爆體修為的寒嘯入陣眼時與陣法相克。
胡行修為自然不敵胡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