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情緒難測,誰都看不透。
凌綢道:妖主更換了誅殺令上的名單,要殺的是唐書。
妖主幾年前分明親眼看著唐書氣絕,將信將疑好多年,終于在最近信了。
虞洲聽罷不置一詞。
凌綢摸出那枚盤結(jié),仔細把玩,余光分心覷虞洲,問:你要阻攔嗎?
虞洲眼底印著紅色盤結(jié),她看了兩眼,道:不攔。
狠絕而冷漠。
妖界的事與她并無關(guān)系,何況唐書戚烈于她而言,并不算是好人。
那年雪天,將她撿回扶春的只有胡憑。非要算恩情,也只有胡憑一個算他的恩人。
凌綢可不信,這主可沒有一諾千金的良好品性:就算小閣主哭得肝腸寸斷,你也不阻攔?
聽上去就頭疼。
虞洲沒停頓,垂眼道:你話很多。
凌綢嘖嘖兩聲,心道看吧看吧,逃避了。
她將手上把玩的盤結(jié)拋給虞洲,你拿著吧,我拿著怪麻煩的。
她離山很久,這枚不屬于她的盤結(jié)一旦被人發(fā)現(xiàn)就很難解釋。
畢竟她是冰冷無情、克己復禮的凌綢師姐,是胡行唯一的入門弟子,與戚烈閣主門下弟子并不熟絡,何況出事時她不在扶春。
虞洲接下了,她拿著也不好解釋。她身上那枚親手給了出去。
只是虞洲并不是瞻前顧后的性格,若是被發(fā)現(xiàn)了不好解釋,避免被發(fā)現(xiàn)就好。
林里靜靜的。
凌綢又問:我們阿棠睡了沒?
虞洲道:睡了。
她繞過戚棠的房間,聽到了她壓抑而劇烈的哭喘,似乎白日里全部的難過此刻才得以發(fā)作。
凌綢呆滯了一下,眉梢促狹一彎:你怎么知道?
虞洲又不作答。
她確實不太尊重人。
凌綢又道:那我去瞧瞧她。
虞洲冷淡的眸光更甚。
凌綢聳肩道:看看怎么了?又不會掉肉。
虞洲沒找借口再阻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