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道理可講。
她做好心理準備時,沒有問題,可以兀自坦蕩的看虞洲,但在忽然撞上時,眸中真切,就會心虛又緊張。
坦白說。
虞姑娘還是很有壓迫感的。
戚棠唰的直起身,和虞洲拉開一點距離。
虞洲也不怎么說話,她都快忘了她本性如何,目光落在戚棠往邊上偏了的零碎的腳步上。
氛圍凝滯,戚棠干巴巴的沖虞洲笑了一下。
討好的、乖巧的,充斥著好像有點尷尬的意味。
虞洲又不會同她生氣。
司南引依舊很靠譜,它確定方向后雖仍然上上下下亂竄,目標卻很明確。
漸漸的,那些毫無方向感、自覺如蒼蠅般亂轉的無措消失。
有所依仗的感覺叫人滿足,戚棠松懈下來:謝謝你替我收好它。
世間沒有多少司南引。
戚棠初醒那段時間,不知方向,不辨時間,從鬼蜮出來后孑孓獨行,算是瞎子一般亂走,終于有了點安全感。
虞洲搖搖頭:不謝。
許多村莊設了屏障,在天色未暗之前,戚棠并不打算冒昧打擾。
說來也奇怪,穿過一些寂靜之地后,好像忽然多了些動靜。
她們開始遇見更多的人。
方向相反的修士小隊,是川楊的劍宗。
戚棠沒聽說過,看他們看著很有話本中除魔衛(wèi)道小隊伍的感覺。
戚棠的目光慢慢變得歆羨。
遠道而來的人和她們萍水相逢,唯一的緣分就是坐在樹下休息。
戚棠含蓄的接近打聽,她從旁人口中了解現在有很多這樣自發(fā)組成的修士小隊。
人間太亂了。
人最是單薄脆弱,戚棠記起了自己的死亡。
山野沒變,晴空和云彩,只是黑意流竄,隱約可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