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咳咳兩聲,緩解尷尬:我聽不出你是哪里的口音誒?
小閣主態(tài)度軟軟的,一般人都不太能拒絕。虞洲也是。
她說:江北,漤外。
晏池此行,就是將她從江北漤外帶來扶春的。
扶春一脈地處江南,與漤外是截然不同的景致。
戚棠這沒見識的孩子一聽那么遠(yuǎn),是她聽都沒聽過的地方當(dāng)即眼睛發(fā)光:啊,漤外!
興奮過了頭。
虞洲淡淡撇她一眼:聽過?
戚棠老實搖頭:沒有,但是聽上去還挺好聽的!
形容一個地方用好聽?
虞洲沒反駁,只是靜靜地想,她如果知道漤外是怎么樣的地方,就不會露出這樣歡喜的表情來。
戚棠用手指在空氣里畫了兩下,問虞洲是哪個漤、哪個外。
虞洲從火里撿了個樹枝,一筆一劃寫給她看。
漤、外。
那漤外有什么好吃的嗎?
虞洲莫名笑了笑,記憶里泛著血花的畫面朝她襲來,她不在意,云淡風(fēng)輕似的撇開了,眼眸幽幽的看著就差把傻字紋腦門上的戚棠,一字一句:有啊,等有機(jī)會,你可以去漤外看看。
戚棠覺得這話不太對味,又不知道具體哪里不對,愣愣的看著虞洲,然后笑容開始尷尬。
誰都沒有再講話。
終于,尷尬的氛圍因為火堆漸小而緩解。
戚棠急急忙忙丟了點樹杈進(jìn)去,她看了眼四周,又看了眼虞洲,憂心忡忡又倔強(qiáng)堅強(qiáng)的繼續(xù)找話題,那我們真的要在這里一直待在明天早上嗎?
酒酒到時候肯定會發(fā)現(xiàn)她不在了,但是今晚怎么熬呢?
這里沒有床榻和被褥,什么都冷冰冰、臟兮兮的,睡也睡不好。
小閣主不喜歡這里。
虞洲沒思索,低眸看著火星躍動,打破了小閣主本來就不美好的打算:恐怕,我們得自己找出路。
話音落下,戚棠捻果干的手松了,果干咕嚕嚕掉在地上。
戚棠:???
虞洲漫不經(jīng)心道:誰能知道我們落在涯底呢?即使有人知道,他們又該如何下來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