揍!
虞洲卻一怔,半晌才意識到自己已然落下淚來。
戚棠卻沒看她。
說了她悟性高,平時一貫又是虞洲擋在她面前。導致沒人知道她無情道修煉到這個地步,最后那半個月的時間,除了睡就是修習
杭道春偶爾也會想起戚烈,她的父親,那是個天賦卓絕之人。
在修道上如橫出的一匹黑馬,天賦與勤奮缺一不可。
戚棠自然像他,性格不像、長得不像,一開始不像,硬骨頭像。
不容杭道春在這傷春悲秋的感慨良多,戚棠眼神一厲,把虞洲推向杭道春:杭道春,困住她,困不住我們三個全死在這!
他娘的這個時候還要放狠話威脅他。
杭道春道:知道了。
她進入四方之地時,聽見身后撕心裂肺的一陣聲音
硬是忍著沒回頭。
我志在此,百死不悔。
戚棠并不是會逃避的人。
她看著柔軟又貪生怕死,內里從未動搖過這個念頭。
她那時想,我總要為天下負責的。她不覺得不公平,她已經多了整整二十年的壽命,享受過很多她原本享受不到的東西,夠了。
她將重擔歸在自己肩上,卻近乎任性的放縱與虞洲的交往,她想哪怕苦到臨頭,還能在片刻難捱中回味一些甘甜。
她迎著仿若毀滅又似新生當頭劈下的白光,又在默默的惦念了一下虞洲
她現在能懂了。
能懂她父親母親拋下本心與信念,放下志向與抱負,在萬念俱灰的情況下非要給她續(xù)上一條命時在想什么。
舍不得。
人真的會、如此如此舍不得。
一切便如靜默一般。
杭道春在衣擺上擦了擦手汗,他也很緊張,垂眸看著虞洲。
她被敲暈了,幸好護住了心脈。
戚棠最想學的就是這道術法了護心之術。
杭道春想。
他并不輕松,甚至于他也很糾結。但是他不能表露出分毫,讓她們的心更動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