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身青光盈盈,戚棠看清鐫刻的劍名
青陽。
旋即意識到來者是誰。
原來她記得,原來有些記憶刻骨,不肖說愛恨便能長記。
許久不見的人就著貌似血色殘陽的余暉,站在她面前
虞洲看見,戚棠那雙眼、圓得不能再圓,一開始沒笑,只是揉揉眼睛,唇角未彎時,那人正色而緩慢地道:阿棠。
虞洲也說不好她此刻妒忌多些還是真替戚棠喜悅。
她比旁人更知道,戚棠對于晏池的感情,如父如兄,又如北辰星。她的身法、修行,甚至于某些習(xí)慣都緣自晏池。
戚棠尚沉浸在和師兄重逢的喜悅之中,見他神色嚴(yán)肅,心上一頓。
虞洲已覺不妥,站在戚棠身側(cè)。
她猶疑不定時,會如動物般敏銳,下意識、無意識地依近最信任之人。
戚棠往虞洲身側(cè)貼了兩步,毫厘而已,卻如近了千里。
沒有敘舊、沒對她笑,晏池有事要說。
戚棠神色漸淡,她道:師兄?
晏池抬眸看向那道泠泠作響的法器,道:這個法器可令范圍內(nèi)的全數(shù)妖聚集此地
聚集此地做什么?
碧落眼
戚棠狠狠一震,她從不知道這個詞是真實存在的,只是有點印象,印象之于何處而起,她卻百般思索不得。
四方之地有眾修士把守,而妖族卻不會放過這個好機會。晏池語速極快,妖界不比人間地大物博,人間于他們而言是膏粱美饌,若是錯過這樣的時機,只怕再也等不到機會了。
你可以理解為,此處是、妖族不為人知的,狡兔三窟。
晏池拿出一個錦囊給戚棠,他眼睫半斂,干澀道:不出三百里,有一座廟,策天峰,你還記得嗎,從前與扶春有過來往,他們?nèi)缃裾谀亲鶑R里休整,你去告訴他們
可是晏池才醒,戚棠不能夠拋下他獨去。能讓一個久病之人倉皇趕來此處,意味著此事不能夠輕易解決。
她指節(jié)雪白,接下錦囊攥在掌心正欲搖頭,先問道:凌綢說你身體怎么樣?
晏池一頓,眉毛先皺,顯然不想在此時聽見與此事毫不相干的話,偏偏在關(guān)心他。
一切都好,只要好好調(diào)養(yǎng),不會比從前差。他仍是彎眸,不忍苛責(zé)戚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