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他弟弟回來,那時再送走就難了,那道聲音有些孱弱,而且也確實撐不住了。
維持好的皮囊需要更大的代價,或者靈力維持,而他們只是普通人而已,靠彌天代價。
黛娘語氣怠慢:知道了,你走吧。這事急不得,但也快了。
黛娘對這個女子的態(tài)度并不如對戚棠那樣。
隨著闔門聲響,戚棠垂了下眼睫,和虞洲離開了綢艷居沒有話本里踩到枯草、樹枝、瓦片等劇情,她們來時無聲,去時也很安靜。
只是戚棠臉色很沉。
第二日早晨,整宿沒睡好的戚棠遇見了黛娘。
黛娘是故意的。
她想,若是戚棠要走了,她便姑且算送客。
但是戚棠身邊沒有行李,只有一個同樣干干凈凈、利落瀟灑的虞洲。
大街上聊天總是很奇怪,三人開了個包廂,對坐飲茶。
戚棠痛飲一大杯,像是壯士斷腕似的決絕,虞洲給她斟滿,還怕她嗆到。
她砰的落杯,看著黛娘,想開口又不知道說什么。
還是黛娘慢不經(jīng)心,對比起來穩(wěn)妥許多,先開了口:不走嗎?
戚棠糾結(jié)要騙她晚些走,還是說些別的什么,可是在她流光眨動的眼間看見了自己的臉,糾結(jié)的答案忽然清晰她沒辦法對這個人說謊。
戚棠說:我不能答應(yīng)你。
黛娘一怔。
戚棠咬唇,稚氣的眉眼脫出某些堅定果決:若我能阻止,我會阻止的。
她似乎知道了。
黛娘又似乎早能預(yù)料到,沒什么意外似的一笑:枉你修的無情道,戚棠,你怎么不懂呢?
這個人還知道她修無情道!
然而眼下這不重要,戚棠頓了頓,兀自堅持:不管修的什么道,他們都是無辜的,我不能眼睜睜看著你拿全鎮(zhèn)的人
黛娘懶得與戚棠扯來扯去,語氣有了三分煩躁蕭奪近日狀態(tài)也不算很好。
可我們也是無辜的,古遺一脈、先知唯一的血脈,幸存者如今只剩我了。我們不無辜嗎?
戚棠其實不太理解:那你也該去找那些害你們性命的妖魔鬼怪報仇,而不是拖著這些人去死,獻祭是怎么樣的術(shù)法你我心知肚明,要他們的命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