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在喉間兜兜轉(zhuǎn)轉(zhuǎn),最后還是一字未說。
小閣主能有什么企圖,片刻之后在我是師姐我不能丟臉的內(nèi)心疏解下,放棄了這個念頭雖然都是女孩,但是日日睡一塊兒也不太妥當,好像她們扶春缺那一間房似的。
而且昨夜除了夢魘,似乎也沒別的不妥。
她早上起來時神清氣爽的!
戚棠定了定神,覺得她此刻一定是一副好師姐模樣,又依依不舍的跟虞洲說:那明日見啊,師妹。
看得出來是不舍極了。
她還去勾虞洲的袖擺,小幅度扯著她袖擺晃了晃。
那倒是女孩子常見的撒嬌,就是時機怎么看怎么不對。
從頭到尾被人細細思量,偏偏還蒙在鼓里的虞洲是真的猜不出戚棠心里在想什么,只是忽而心思悠遠的記起了那句俗語女兒心,海底針。
端出這樣的情態(tài)做什么?
夜風(fēng)吹時,小閣主烏糟糟的碎發(fā)就蓬松,她眼眸亮亮的,月色下像星子。
虞洲半晌才壓下心底的怪異感受,道:明日見,小師姐。
戚棠徹底放棄了再跟虞洲睡一晚的打算。
縱是做出這樣不舍模樣的戚棠,轉(zhuǎn)身走上她那條道時速度仍不慢,提著裙擺歡快跳過積蓄的水潭。
跑得真挺歡。
虞洲在原地看著戚棠徹底轉(zhuǎn)入小徑后,人消失在她眼前之后,垂眸沉思片刻,提步朝另一方向走。
戚棠站在自己屋前的空地上,抬眸看看自己的房間。
房里沒有點燈,一片漆黑,在月夜里,忽然恐怖陌生。
戚棠想,一日而已。
她一日未在這間屋子睡而已,居然也會有闊別已久的茫然感。
她幾步踏上臺階,站定推門。
該說不說,畢竟是個這么大的姑娘了,再怕黑怕鬼也不可能哭著去找別人陪她開門。
多丟臉。
房門吱呀一聲開了。
原本房間熏長久熏香帶的味道經(jīng)一夜未焚似乎消散不少,但還是裹著清冽的香撲入鼻腔。
戚棠起初站在門口還會不適應(yīng),蹭蹭蹭跑過去點蠟燭,直到屋里有一點光亮?xí)r,懸著的心才放下。
她平時不至于如此怕黑,只是從夜色里來去,轉(zhuǎn)身又步入一片漆黑的感覺,忽然讓人心里沒底。
戚棠坐上床畔時,內(nèi)心忽然漫上絲絲縷縷涼意,似乎有什么冰涼的東西如藤蔓一絲一絲纏繞她的脊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