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過限了。
不過,扶春的規(guī)矩,她怎么會懂?
戚棠看她神色不對,湊她邊上往她目光專注的地方看了兩眼,看到了她被燙的通紅的指尖。
虞洲整雙手都白皙如玉,竹質(zhì)纖纖,唯有這指腹紅的不可思議。
?。科萏呐隽艘幌?,覺得熱,麻溜給她手指扇風(fēng),痛不痛,是被蠟燭燙傷了嗎?
書閣里好像只有那個蠟燭傷害力大一些。
她拉著虞洲往胡憑那兒走,那位那兒肯定有些冰冰涼的草藥。
虞洲卻搖頭:不是。
在戚棠明顯不信,還有那是什么的眼神之下,虞洲抬眸,不放過她眼底的任何一絲情緒波動道:是《扶春古遺》。
戚棠瞳孔放大,吃了一驚:那本書?
虞洲說:是啊。
戚棠遲疑道:上面設(shè)了咒?
虞洲沒回應(yīng),戚棠也不需要回應(yīng),她知道了。
不出意外的是愧疚。
那雙亮堂堂的眼珠子頃刻就垂下眼皮,帶著厚厚沉沉的憂慮。
她并不想害虞洲。
戚棠知道,若非她執(zhí)意要看,也不會這樣。
書頁上不知道帶的是怎么樣的咒,燙勁兒一股股鉆進皮肉里,往燙開燒紅的鐵針往指骨鉆,越來越紅。
骨頭都要燒著的感覺。
虞洲神色很淡,面色隱隱蒼白起來,抽痛隨著經(jīng)絡(luò)往上鉆。
她是個走過刀山火海的人,這點疼是疼了點,到也不至于難耐。
戚棠先替別人疼了起來,急得跺腳:肯定痛死了,走,我?guī)闳フ液鷳{師伯。
能在那些書上下咒,能進書閣,又在那樣關(guān)鍵時刻將她們趕出書閣,除了戚烈他們老一輩的師尊,戚棠暫時想不出別的人選。
戚烈下手一貫狠絕,除了妻子,似乎世間再未有過心軟,有也是裝的。
戚棠一路扶著虞洲,走得要多快有多快,她心慌起來,一進門就慌慌張張安置虞洲在藥園的竹椅上落座,小跑進屋把年紀大了好不容易睡個午覺、一覺香甜的老頭叫醒。
師伯師伯師伯!
聽語氣就是有事求,這小丫頭只會在有事情的時候叫得親昵。
你快去看看虞洲!
可憐他一個渾身骨頭都開始脆了的老頭幾乎被這姑娘硬生生從側(cè)榻上拖起。
藥園里,長令已然找來了暫時有降溫效果的草藥,替虞洲敷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