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很輕的傷口。
尋常人使劍都會刻意避免傷著自己,林瑯看她的眼神明顯帶有對她智商的擔(dān)憂,道:你傻嗎?自己往刀刃上撞。
戚棠自己含干凈,鼓鼓腮:好奇嘛。都說不厭削鐵如泥,是把絕世好劍,我就想試試
林瑯笑一聲道:確實,不只削鐵如泥,削肉也快得很呢。
戚棠知道這人在陰陽怪氣,哼了一聲,她才不跟這個人計較。
虞洲也持劍,她練她的,自成一派。仍是那柄情思,劍身精巧,自帶寒光。
戚棠細(xì)細(xì)品了品這劍名,品不出個所以然來。
她心道,她這小師妹多少是個無情人,劍名偏偏叫情思,也是矛盾。
扶春海納百川,對待弟子來路不明而又足夠強大的招數(shù)并不多計較。
戚棠規(guī)規(guī)矩矩練,結(jié)印施咒,褪去內(nèi)心的一點點柔軟之后,進益還算不錯,到底比從前好上一些。
她懵懵懂懂的修煉,記口訣、記心法,被口訣反噬了會吐血,捂著xiong口覺得疼。
林瑯吃過太多苦,眼見著自小就比他金貴的戚棠如今也這樣慘,心疼又好笑,抱著xiong站在一邊,看戚棠艱澀的咽回嘴里吐不出來的血沫,眉頭皺出很深的褶皺。
雖然是自己的血,但也很腥。
但是戚棠又做不出像林瑯那樣呸呸呸吐血沫的舉動出來,只好自己咽下苦果。
虞洲停了劍,從她吐血那一刻開始就站在一旁,看她盤腿跌落,捂著xiong口,不厭撐在地上,又倔強又無力。
虞洲遞了一方錦帕給她,錦帕角上繡了一只蝴蝶。
她叫她擦擦唇邊的血跡。
戚棠卻盯著蝴蝶看,繡樣精巧細(xì)致,她不接,只是抬眸笑:師妹手藝真巧,這蝴蝶栩栩如生呢。
她用袖子粗糙的蹭掉唇邊的血。
被小口訣反噬的傷害不過如此,是她矯情。
戚棠知道。
林瑯問她:怎么樣?。?/p>
很普通的一句問詢,戚棠非要斗志昂揚:好著呢!
她站起身,撣平裙擺,又操練起來,裙擺翩躚,棲吾臺的山景與雕梁畫棟都從不厭銀光熠熠的劍面劃過。
戚棠會時??D,又能繼續(xù),到底沒再唉聲嘆氣。
修煉受傷是常事,尤其是天資愚鈍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