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jīng)熟稔坐在她床沿上的林瑯一臉了然,搬出罕見的正義凜然道:不要難過了,如果難過,可以多關心關心天下大事。
這話像在說戚棠沉溺于小情小愛中。
戚棠:???
林瑯又說:如果覺得難過,就想想天下大事,如果不覺得難過,就不要想太多了。
戚棠:???
她除了像個傻子似的不能理解,還無法對答。
林瑯說話間隙,余光瞄至門外。
那道人影還在,安靜纖細。
似乎戚棠不做聲,她就只當自己不存在似的等。
林瑯便不再多聊,戳戳戚棠:門口的虞姑娘等你好些時候了。
戚棠被林瑯打了這幾岔將虞洲忘得差不多了,這下記起來了,一臉她真的忘了的表情:呀!
林瑯笑著把急忙起身的戚棠摁回床上,舉動行云流水:我叫她進來,你好好歇著。
他站起身衣擺蕩了幾下,系在腰間通紅的盤結猩艷,行至屏風前又回頭沖她笑:我說真的。
然后繞過屏風身影模糊。
說不清是怎么樣的感受,戚棠蓄淚的眼難受酸澀,眨了好幾下才落下一顆淚來。
就是情緒難平,又反復翻涌。
太難忍了。
總在變。
戚棠忽然這么覺得。她看著門口光影明處,兩二者簡單交談,虞洲拱手行禮,戚棠聽見她低低的喚長明君。
聲音平靜,不疾不徐。
戚棠用手指抹掉淚痕,沒再抽抽搭搭。
門口的林瑯只如平常,上上下下看了眼虞洲:莫多禮啊虞姑娘,阿棠在等你,快些去吧。
林瑯走時如瀟灑少年,沒有帶上門,微薄的光透入屋內。
虞洲緩緩步入,只停在屏風前,半步不過。
說來也奇怪,她分明與戚棠同為女子,行為舉止卻更克制守禮。
戚棠眨了眨眼睛,看著屏風上的人影道:你不進來嗎?
她屬實沒有跟人隔著屏風講話的習慣,感覺聲音幽幽的都要聽不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