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還想再念念灰奴。終是沒念,連想都不讓自己想。
尾音拉得綿長,聲音又軟又脆。戚棠慢慢琢磨這兩個字,借此琢磨這個人。
坦白講,她琢磨不出來。
戚棠好騙,別人說什么就信什么,別人在她面前什么樣,她就信那些人是什么樣。
她一直如此。
被騙了好像也暫時改不了這破性子。
而門外的酒酒眼眸暗暗的,落在院落中月光被遮擋后黑黢黢的陰影上。
她傍晚時候在廚房,燉了只小鴿子。
從窗外射入的一柄帶信的飛鏢,鏢尾掛紅色的穗。
沒殺意,裹挾著廚房中濃烈的肉香,酒酒記得她揭開的信紙上寫三日。
只有二字。
她心臟冰冷,墜入谷底。
屋里的戚棠不知想到了什么在嘆氣,小小的年紀(jì)也有了除了學(xué)習(xí)之外的煩心事。
酒酒豎耳聽著,蹲下坐著,地板涼如水,她默默望向天邊稍彎的月亮。
待到月上中天時,她望了眼漆黑的屋子,窗影不動,屋里的人睡得極熟,濃郁的沉香味道幾乎撲出薄窗。
酒酒回了房間。
【作者有話說】
謝謝大家,愛大家鴨!
之所以不肥的原因,我把本來后面還跟著的一千多字挪到了下一章,所以這章并不肥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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沿途一路月色,酒酒忽然記起了她才見戚棠那一年。
小小的,乖乖的,瞪著圓眼睛,見生人也不太慫,總是氣鼓鼓,看上去脾氣很不好。
喜歡摘花,喜歡戴花,喜歡吃好吃的,那一年她怕她難接近,卻想不到日日給她捎些好吃的,就能換到她的全部信任。
酒酒想,如果她能單純只是酒酒就好了。
戚棠自身修為在助她一點點痊愈,而且心情看上去恢復(fù)很好。
胡憑到底沒忍住,偷偷來看了一眼。
剛從門口打個照面就被戚棠攔住,她眼神到底尖。
胡憑身板正莫名有些灰溜溜的感覺,他也知道他不來看戚棠是不對的,莫名心虛。
老頭的胡須又白了很多。
胡憑感慨,還是年輕,眼神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