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處便是扶春之下,她曾短暫駐留過的小鎮(zhèn),而今已然廢棄了,卻不知廢棄前經(jīng)歷了什么。
虞洲卻仿佛被定身一般,停在原地。
戚棠走了兩步回身看她,又回去戳戳她:怎么了?
虞洲垂下眼,眸色黯然道:沒事。
這幾日輕松,戚棠多了些生氣,看上去仿佛有些從前舊影。
于是虞洲短暫忘了。
忘了橫亙?cè)诖碎g的一切問題。
這里于她們而言,實(shí)在特殊。
戚棠許久不來,卻記得這棵高聳的老樹,和彼時(shí)愛吃糖的小姑娘。
這是第一次,重走這條路。
她自下山后,再未回過扶春,便死在了這一道。
走吧。
她沒再多看,只是自顧自穿行過整座空鎮(zhèn)。其間偶爾獵風(fēng)簌簌。
虞洲將橫生的枝杈擋掉。扶春已然成了荒山一座,原先的小徑已被雜草覆蓋。
昔日過往,如云煙散。
近鄉(xiāng)情怯,悔又上心頭,甚至發(fā)疼。
戚棠嘆了口氣,不自主摸了摸心口,真是無法不嘆氣的處境。
那時(shí)醒來、痛苦似乎霧蒙蒙的,而今近在眼前,才有些剖開心肝的痛苦。
覺察她苦楚,虞洲便偏頭望她
若阿棠再不回此處,你也無需與她多言。
你知道她,性子良善,莫要、莫要怪她,將不屬于她的過錯(cuò)都?xì)w咎于她。
唐書溫言款款,尤在耳畔。
身死債消。
也只得如此。
虞洲掀眼,目光虛焦,似有如無的落在空蕩蕩的塵土上。
戚棠見她一副隱而不發(fā)、心事重重的模樣,問:怎么了。
虞洲搖搖頭。
那日并未陪同在戚棠身側(cè)時(shí),她在山上,見了戚閣主夫婦最后一面,受了他們的請(qǐng)求
你會(huì)愛護(hù)她的,對(du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