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據(jù)方才話里的意思,夜里外出,會傷及性命?
戚棠來不及多想,只能跟上他們的腳步,那才是最安全的舉措。
畢竟看上去可以藏人的地方都會被踹被掀,以她旁觀的角度,那一腳力道還不小,尋常人一下就上西天了。
好在也一直沒有發(fā)生一些類似于越危險的時刻越容易踩到清脆樹枝的蠢事。
這城里真是安靜,連只鳥雀與夜貓都沒有。
戚棠想不通,此處早已經(jīng)和普通城鎮(zhèn)不同了。
直到在一片靜寂中,有聲短促細微到幾乎聽不清楚的一聲孩子的啼哭混在夜風(fēng)里。
戚棠眼看著那群人臉色大變,而后齊刷刷的朝某個方向飛身而去。戚棠登時一愣,錯漏了半步。
她也不可能和他們一齊飛身而至,只好跟虞洲一路摸索,好在腳程快,看見屋里突兀的亮起蠟燭,無數(shù)人影重疊在窗紙上。
有人還在門外看守。
戚棠領(lǐng)著虞洲繞后,fanqiang進院,貓在窗戶之下。
她托著腮,邊聽邊思考。
明日。極短的一句話,是曲閔的聲音。
大人,大人你放過他吧,他還是個孩子婦人帶哭腔的音,意外的耳熟。
戚棠想,果然是個孩子。
只是此刻沒聽見那孩子的聲音。
你明日不去,早晚會有別人去的。曲閔道,能在此處過這樣舒坦的日子已是極大的恩賜,夫人不要太貪心。
那婦人今日沒能瞞住自家的孩子,眼下面色灰白的跌坐在地。
懷里的孩子再度昏厥。
可是已經(jīng)太遲了。
鬧鬧的,那婦人一直在哭,但是聲音不是很大,大約被盡數(shù)封在這個院落里。戚棠往外瞧時,仍舊一片靜謐,她和虞洲面面相覷,覺得今夜探查到的消息已然足夠,后退幾步起身往外處走。
虞洲才松了松拉她的指尖。
她還以為
戚棠駕輕就熟的翻出院外,才記得那是白天里賣胭脂水粉的大娘。
戚棠一直沒弄懂為什么夜晚出來會性命堪憂,直到與身邊人越走越遠。
夜里安靜,為了不引照生派,她一路都沒說話。
卻在某一時刻驚心的發(fā)現(xiàn)形單影只,安靜到只有自己的心跳聲。
誒,呼吸聲呢?
戚棠想。
她垂眼,地上那影子雖然淡,卻明明白白只有她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