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第2頁）

夜間，屋里只剩清亮的月色透過薄窗。

戚棠半夜醒時(shí)，屋內(nèi)圓凳上又坐著個(gè)人。

好眼熟的一幕，仿佛才見沒多久。

戚棠睜眼閉眼，眨了兩下眼睛，人影都沒能隨眼中霧氣而消散真實(shí)的、虞洲，她娉婷，身形如同剪影畫，只坐在她屋里，不出聲也不看她，垂眸深思，恍如在夢中。

沉默在蔓延，她二者間分明毫無話語，又偏帶熟悉之感。

生疏不過如此，她記著她，那些很難熬的夜，從離開扶春后，甚至再早一些，從虞洲到扶春后，她幾乎就日日都與之相見。

即使最初，被夢境所蠱惑，接近你抱有一些想法，但是，除了真情之外毫無其他。

戚棠胳膊往后撐，支起身，坦白說，這樣突然，不至于嚇到她，但確實(shí)很讓人猝不及防。

倘若你有話要說，大可以直說。沉默良久，雙目對視，戚棠抬手揉揉眼眶，實(shí)在摸不準(zhǔn)她這位師妹到底在想什么。

她從前不懂，如今更不懂。

你總是這樣，有些冒昧。

聽上去是責(zé)怪的話。

虞洲隔著朦朧月色，在寂靜中回望戚棠。

她容貌同那一年沒有區(qū)別，只是眼角眉梢總歡喜雀躍的神色不見，看上去滿腹心事。

但能這樣再見，其實(shí)已然足夠欣喜，她不該貪心，錯(cuò)上那一步，只是有些怕。

怕她在意，也怕她根本不在意。

眼下此情，看得出她完全沒放心上。被親了也無動(dòng)于衷嗎？

是無情道反噬，還是被氣到吐血？

是在意還是不在意。

虞洲想，可以直說嗎？

我只是有些怕，虞洲輕輕笑，卻脆弱而難過，阿棠體諒一下，我的患得患失。

她聲音呢喃，低低的。

體諒她此刻，觀鏡中花、水中月，患得患失，又如履薄冰。

戚棠：得什么，失什么？

戚棠冥冥之中覺得意指自己，她避開望過來的眼，壓低眼睫看攏在身前的被褥。

何必回頭看呢，不需要懷念過去，即使無可避免，戚棠說，我早都記不得了。

虞洲抬眼：記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