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張牙舞爪的氣勢收斂,頗為疑惑的看著虞洲,她阿棠的名號還是盡量少叫許多人仍然覺得,生骨在她身上,稍有不慎,會帶來殺身之禍。
戚棠雖然修為突飛猛進(jìn),到底不是一朝一夕扎實練成的,心虛也氣虛,即使招招勝,也能被拖到死。至于澄清,戚棠無法澄清,一來,她勢單力薄,二來,她置身其中,聽上去像是推諉。
再三,要如何說呢?
他們退而求其次,要如今續(xù)著她命的伴生骨,她又能如何。
人總是要為天下犧牲自我的。
好奇怪,可是古往今來都必須如此。
戚棠應(yīng)下,虞洲卻沒再說話。
夜風(fēng)吹過二者間,撩動青絲,戚棠想,不問也罷,只是,戚棠問:虞洲,你如今好嗎?
她音色仍是稚氣,偏帶有喑啞,此刻問出的問題,好像是驟雨敲打,枝杈卻叩響窗戶。
戚棠近幾日心上大亂,被喜歡、被溯洄鏡、被杭道春、被許多許多擾得不得安寧,以至于到現(xiàn)在才記得要問一句。
她沒聽人說過,卻在某些片刻將線索與猜想混在一起,拼湊出了真相。
那時知道她過的不好,如今知道她是因為自己過得不好。
你將伴生骨給我,你能好嗎?
虞洲卻眼瞳發(fā)亮地看著戚棠,戚棠:
虞洲道:我無礙,我并不是要此續(xù)命,因此多它少它,與我而言,無足輕重。
她說的好輕松,戚棠想。
肯定很痛。
戚棠輕輕貼上虞洲xiong口,聽她心臟跳動
跳的怦怦怦,戚棠想,好像確實沒有大礙。
戚棠用手掌貼貼自己的心跳,都沒人家跳得厲害,她道:你真厲害。
言辭懇切,夸得真心誠意。
虞洲卻連脖子帶耳根紅了大片,不明顯,仿佛蒙了一層桃花色的薄紗。
戚棠聽完又靠回石板上,完全不將此時放在心上。
這種程度的靠近,不會被無情道反噬嗎?
虞洲想。
她已經(jīng)完全從方才的輕松愜意里清醒,她也會被一時溫情所蠱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