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棠真的懵。
酒酒看她呆愣愣的也不多言:小姐以后就懂了。
她收拾好東西就走,臨走前說:虞姑娘那兒的晚飯我會記得送的,小姐以后不用特意提了。
她總擔(dān)心她家小姐提虞洲提的多,感情就會自然而然濃厚。她不愿意見。
戚棠看著酒酒緩緩邁出門,而后吱呀一聲,木門在她眼前闔上。
饒是一貫沒什么想法的腦子此刻兜轉(zhuǎn)了點不合時宜的古怪。
最近都很古怪,酒酒怪,胡憑怪,新來的小師妹也很怪。
戚棠又實在理不出個所以然來,郁悶的揉揉腦袋,只好悠悠嘆了兩口氣,又重新把課業(yè)翻出來補(bǔ)補(bǔ)看看。
她自己都一堆爛攤子,怎么還有功夫管別人?
心靜之后,戚棠坐在清凈的房間里,寫字翻書時,指節(jié)干凈,攥筆的姿勢無端大氣,雖然字還是不太好看,卻忽然就與從前招貓逗狗、爬樹摘野果子的小閣主很不一樣了。
林瑯腳步頓在門口,透過小窗看了兩眼,最終還是沒有敲門,將想去后溪捉魚的不務(wù)正業(yè)壓下不提。
人總有自己的宿命。
誰也不例外。
戚棠一學(xué)學(xué)到了天色暗淡,酒酒進(jìn)來點了幾盞燭臺,還給戚棠備了壺新茶。
夜間,到了時辰,戚棠將攤滿整個桌案的課業(yè)收好,愜意的伸了伸懶腰,熄了燈,準(zhǔn)備休息。
她換好中衣,褪去青履,翻身上床,躺平,給自己蓋好被褥,闔眼,一盞茶后就陷入夢里。
薄白的窗紙一閃而過一道黑影。
后山,灰奴仍舊在用朱砂慢慢畫。
卻見有個黑影過來,灰奴沒動沒看她,倒是黑影折了段樹枝,撥開蓋住朱砂痕的落葉,問灰奴:布個陣而已,需要那么久嗎?
灰奴那雙從來黑漆漆的眼珠子折射不屬于單純動物的光點。
他把朱砂筆丟給黑衣人,臉上大咧咧寫著你自己來。
朱砂筆又被丟回給了灰奴,那人說:如今扶春情勢復(fù)雜,我疑心他們有人懷疑到了你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