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洲不可置否。
那道目光一直看著虞洲,她如記憶里一樣腰桿挺直,渾身都是血也不曾彎折過腰,衣袂翩翩,舉手投足都是讀書人家閨閣小姐的模樣。
這模樣可騙了不少人。
她聲音感慨懷念:真懷念在漤外一起sharen殺鬼殺妖的日子。
虞洲可不懷念。
她看的清路,一步一步走得穩(wěn)當,面無表情道:閣下若是懷念就回去,漤外變得不多。
依舊是從前那樣。
好狠心吶,你也舍得我一人回那凄苦殘忍之地?
虞洲說:嗯。
只得虞洲一個字的回應,那人也不氣餒,又絮絮叨叨講了點虞洲不會放心上的假話。
最后,她說:五更天亮了。天要大亮了。
窄道重歸安靜。
虞洲覺得兩耳清靜,抬眸看了眼即將走通的窄道,眼瞳中能夠捕捉到前方有很微弱的光線。
陣法將小閣主送去了哪里,虞洲知道。
她走了很久,幾乎徹夜未停歇。此刻竟然不知道是未踏入陣法的自己比較好,還是早早被送出悔過涯的戚棠比較好。
不過,小閣主真的一步未邁也確實出她意料。
虞洲說的言之鑿鑿,也帶了豪賭的性質(zhì)。
這樣愛熱鬧的小姑娘能忍受一直待在同一個地方那么久嗎?
此番設局,意圖在殺小閣主,又并不狠絕到非殺不可的地步。
虞洲不知算是對戚棠的心軟亦或是對自己的心軟,只是知道待到天亮破曉,霧境會散。
她們都會平安。
虞洲心底揣著重重心事,不自覺摩挲手心,眼底浮譏誚的笑意,涼薄漠然,指腹順著手腕摸到一截突出的骨骼。
她心里知道,該去找戚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