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棠脫掉外衣替虞洲墊著,扶著她躺下,心底卻反反復復在回想那日爭執(zhí)。
明明無聲,可吵得她頭疼。
她搖頭,再搖頭,腦海暫得清明,目光才落到虞洲身上。
虞洲便這樣躺著,戚棠看見她雪白面孔上濺的大片血滴。
戚棠喉間一滾,仿佛重重咽下了什么,帶鐵銹味,腥得她惡心。她給虞洲擦血痕,干了擦不干凈,她便用指腹輕輕蹭,蹭完又神經(jīng)質(zhì)地端詳。
虞洲唇頰皆白、眼睫緊斂,戚棠伸手,她猝然收回手,覺得那溫度好像不是正常該有的,但是她呼吸仍在。
戚棠緩下心,小心翼翼地去觸碰她發(fā)涼的指尖。
這個動作卻與方才的舉止不盡相同,仿佛在緊要關(guān)頭牽腸掛肚之下,一點溫柔迂回的試探。
虞洲臉色極白,光滑的皮膚上有道隱約的傷疤。
噗
猝不及防的,戚棠吐出一口血,連她也錯愕。
她沒有受傷。
她覺得真疼啊,戚棠咬唇,摸摸心口,一時之間竟然思考不出是哪步心法出了錯。
沒有錯,她日夜苦修,根本不會錯在這么粗淺的一步。
不能這么沒用,她對自己說。
她又斷斷續(xù)續(xù)地調(diào)動靈力,給虞洲調(diào)息,有去無回的靈力透支,很快她額上布滿冷汗。
好像還是
戚棠抬眼、如夢初醒。
不知何時下起了雨來,雨滴如豆大,打出如鼓槌般的噼里啪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