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原本笑時眼底都是光,璀璨明亮的星辰都在她眼里,現(xiàn)在瞳孔散漫,好像一切都不會再留痕跡。
說不上來的意味,帶著惡意與嘲弄。
她記得,那位師妹,就是來自漤外。
晏池師兄親自接來的扶春了。
命運(yùn)兜轉(zhuǎn),她站在,好像順著這條路往下看,除卻天和地,就剩那個連夢里都和她糾纏不休的人。
沒有扶春了。
會再見到嗎?
她們甚至都未曾道別。
她那日存了死志,去時也想過,萬一留有命,回來肯定覺得自己十分了不得,欣喜的要抱著虞洲蹦蹦跳跳。
你看,我還能活,我真厲害。
可沒有僥幸,她的確死了。
意料之中。
戚棠慢慢踱步,晏池在她身邊亦步亦趨,像是年幼時跟在她身邊的走獸。
她愈慢條斯理,旁人愈是慌亂,戚棠繞著老漢與牛,潔白的裙琚蕩漾,語氣爛漫問:你可知道溯回鏡?
她曾經(jīng)聽過只言片語,如今記起來,又恰好踩在邊界上。
有很多事情沒法串聯(lián),像是突然如此,毫無預(yù)兆,亦或是冥冥中有預(yù)兆而她一直未曾留意。
凌稠的話,她也不全信,那個身世成謎的小師妹和忽而殺戮瘋魔的小師兄的確是她心頭疑惑。
有緣由嗎?
老漢一怔,哈哈道:這老朽怎么會知道呢哈哈哈?
越笑越像欲蓋彌彰。
戚棠盯著他。
他笑容逐漸收斂,變成干干巴巴的哈哈。
戚棠也不氣也不惱,睨他一眼:真的嗎?
老頭:天可憐見,怎么會有姑娘看上去天真爛漫,卻總叫人膽顫。
他道:自然是真的。
不老實(shí)。
戚棠垂著眼,復(fù)而抬眸時勾唇。
帶我去吧。戚棠輕輕的看了他一眼。
此處荒野,游離的鬼魂很多。
戚棠細(xì)皮嫩肉,被他們盯上時總要抬眸覷一覷。
敢來人間的鬼怪,都不是善茬,是留在那邊那些老弱病殘不能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