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虞洲沒說話,但是眼神明明白白的寫著哪里不野?
戚棠看懂了。
戚棠扭頭:哼。
更氣了。
沒人講話之后,屋里安靜下來。
窗戶半開,風(fēng)絲絲縷縷,窗外是暗淡的偏藍(lán)的天,雨停后行人的叫賣聲又陸陸續(xù)續(xù)響。
人間煙火氣,不同于往后或之前每時(shí)每刻的肅殺和血腥,襯透出寧靜淡泊。
若生在尋常人家,大概日復(fù)一日都是這樣的生活。
虞洲未曾經(jīng)歷過,眼下卻萌生眷戀若能一直如此就好。
虞洲指尖捏起青色的杯盞,慢悠悠抿了口熱茶。
戚棠原先就覺得她這師妹清艷無匹,如今看久了也還是這樣覺得只是覺得如今隱約又不同了。
半晌戚棠發(fā)現(xiàn)了端倪,她狐疑的瞇了瞇眼睛,瞟著虞洲,看得虞洲不太自在了才說:怎么你看上去好像很高興的樣子?
虞洲一愣,疏淡的笑意像驟然消失的漣漪,她抬眸:是嗎?
戚棠湊近她,看著她的眼睛,看她瞳孔里自己的倒影一點(diǎn)點(diǎn)放大清晰
鼻息間隱約有香氣浮動(dòng)。
虞洲喉嚨動(dòng)了動(dòng),眼神往下撇,眼睫濃密蓋住瞳孔。
戚棠眨了眨眼睛,眼眸明亮,像只狐貍,得了勢,很得意:不是嗎?
虞洲眼前驟然一空,心底似有若無,與松了口氣纏繞的失落如履薄冰。
她知道。
是。
戚棠退回來自己的位置,趴在桌上想想尚未開始就夭折的大業(yè),心底對(duì)很多事情都起疑,偏偏又是無人能為她解釋。
扶春她父母所設(shè)立的扶春門派,目的真的只是為了修道求長生嗎?
還有小鶴。
她從未懷疑過好像也從未見人使用過,除了她與自己母親。
問虞洲?
可她好像也一概不知。
問林瑯?
可是很久之前,他就沒能聽到答案。
戚棠腦瓜子翁嗡嗡的,煩躁揉揉眼睛,掌根摁在眼眶上,決定還是先找傀儡師。
但是綢艷居,此刻肯定是不能去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