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棠拍拍他的肩:兄弟,你說這話可不合適。那是個好端端的姑娘家。
她未盡之意實在明顯。
林瑯:
他腦補了一句關你何事。
一來對面是群糙老爺們,二來,本來也就是他們在這邊聽別人聊天。
只是大概小姑娘講起話來總歸比大男人好聽,她又是一副看了叫人沒脾氣的好長相,講話時帶了點稚氣的較真,就像入世不久。
他這話確實欠妥。
那人驚異的看了她一眼,笑了笑,好商量道:也是,是在下錯言了。
他認錯認得很快,快得戚棠愣了愣,都不知道該不該說無妨。
戚棠眨眨眼睛,愣愣的哦了一聲,還有問題想問,又覺得才打斷了人家的聊天不好意思,伸手端走了桌上的瓜子碟,遞到他面前,禮輕情意重地熱情問他要不要嘗嘗。
男子拒絕。
戚棠被拒絕了也沒在意,只是扯了扯要轉身回去的那位兄弟的衣袖。
落在她側坐的虞洲閃動的眸光落在戚棠扯他袖子的那只手上。
說過男女授受不親,到頭來最不設防的就是她。
那男子脾氣看來真是十分的好了:怎么?
戚棠說:這位兄臺您可知道,那鄭老爺?shù)脑浞蛉耸且蚝稳ナ赖模?/p>
戚棠來平鎮(zhèn)這幾日,日日都耳聞,她原先毫無興趣,眼下想,或許還真內(nèi)有乾坤?
這件事情平鎮(zhèn)生活的久些的人都知道,倒也沒有非瞞不可的必要,他想了想:因病故去的,說是癆病,吐了幾日的血。據(jù)說那時日他幾乎跑斷了腿,看遍了平鎮(zhèn)所有醫(yī)館。
野郎中、跳大神的半仙,他什么都信,好容易攢了半世的榮華富貴又盡數(shù)搭了進去。
可惜沒用。
該去的人還是沒能扛過初秋。
言簡意賅,故事落幕,戚棠一臉惋惜的啊了一聲:唉,世事無常啊,可惜了。
那人也唉了一聲,和戚棠一個模子刻出來的惋惜表情,附和道:誰不是這么覺得呢。
一個背著坐,回身搭理戚棠。
一個正著坐,側身與那人交談。
畫面稍顯微妙。
林瑯看著他們,眉梢挑了挑。
戚棠說話做事前沒深思熟慮的習慣,覺得不平就說了,又忽然覺得對方也還是個不錯的人。
她抱拳沖那男子一笑:不打不相識,兄臺貴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