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第3頁）

虞洲袖子碎裂，血線順著白色的袖袍蜿蜒。她站在外緣，只是時不時看過去兩眼。

那個在她目光中心屈膝坐在臺階上的少女伏膝，模樣安靜，仰頭聽話宛若稚子。

哪有真長生？唐書看向戚棠，她這女兒天真的過分，即使飛身成仙，也要經(jīng)歷渡劫受苦。若要我說，還不如活到最高興的時候死。

那天之后的日子像蒙了層紗。

虛幻又真實，只是戚棠摸不到自己最真實的情感。

夜晚，明月當(dāng)空時。

戚棠坐在屋檐上，手里摸著盤結(jié)那個她昏迷時，胡憑迷信祈求好運，分了人手一個的盤結(jié)。

虞洲在屋檐下站著。

戚棠腿垂在屋檐最邊緣，裙擺蕩啊蕩。

看不見神情的時候，總覺得她像是幼年坐樹上那樣，沒心沒肺又無憂無慮。

還喜歡蕩秋千。

樹干單薄，她玩得太瘋，蕩斷了很多樹干。

戚棠躺平在瓦片上，后背硌得疼，怔怔的看著月亮，忽然記起了要到人間的中秋。

本來說好要下山的。

她偶爾起身，能居高臨下看到虞洲靜靜抬頭望她的眼神。

那人清清靜靜、如空谷馥郁的幽蘭，靜謐純白站在夜景中。戚棠沒否認(rèn)過她的確好看，只是目光交匯，戚棠說不出來是怎么樣的感受。

悶悶的。

心臟節(jié)奏總是不對勁。

大概悲喜時她都在。

這人承載了她太多并不愉快的經(jīng)歷。

而只有戚棠一人喜怒哀樂，虞洲始終沉默安靜，眼底情緒不動。

像絕對相反的存在。

林瑯聽說了事情，又趕下山去給戚棠買了點干果糕點他們總習(xí)慣用這種方式哄他們眼底一直長不大的小閣主。

即使小閣主已然辟谷，他們?nèi)允橇?xí)慣如此，那似乎是一點慰藉。

揣了滿滿一兜零食的林瑯風(fēng)塵仆仆站在院子里，他手上提了盞兔子燈，人間淘弄來的漂亮貨，準(zhǔn)備哄小師妹。

他看了虞洲兩眼：怎么光在這里站著，不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