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茫然又懵懂,不知道哪里不對,眼下遇見了才明白。
人間不該是那樣的,蕭索、空曠,悲涼寂寥。
可是看不見,那一路都不怎么看得見,慢慢走出漤外,才好像聽見了一些聲音。
戚棠笑了下,心情松快些:原來,還有這么多人。
夜色深時,面前是個小鎮(zhèn)。
如那時,是今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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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棠回頭一眼,虞洲周身清清靜靜的,站在即將垂色的天幕里。
這一幕突兀的觸動人心弦。
她素來為她心折。
好像定在命中的劫數(shù)。
戚棠輕輕眨了眨眼,唇瓣微動,最終還是一言不發(fā)。
她的表情算不上冷淡,圓圓的眼此刻溫和的、半垂著眼睫,看向覆著塵埃的地面。
想說點什么
她想。
可是沒什么好說的。她們二人,從來不是同路。
守鎮(zhèn)的人朝她幾人走來。
語意未盡,心底卻明白。
守鎮(zhèn)的是修士,皆是大刀,負于背上,雄赳赳氣昂昂走過來時,認真地好像要把每個人都盤問透。
為首的那個問:你們是何人?
戚棠乖乖作揖,她生的文氣單純,扯著一個男子、身后站了個女子。
戚棠張嘴就卡頓,男男女女關(guān)系難說,聽上去也很難純粹,她便總結(jié)為我們兄妹三人。
為首的那個看了看長得毫無干系的兄妹三人,蹙眉疑惑。
戚棠眨了兩下眼睛:同父同母、相依為命。
虞洲抿唇。
戚棠誠懇道:兄長前些時日受傷失憶,以至于如今癡癡呆呆的,聽說都城的大夫妙手回春,我們想去求醫(yī)。
那修士看了眼晏池,果不其然雖外表周正,眼神呆板,好半晌才轉(zhuǎn)動一下。
戚棠攥了攥衣角:給間牢房住也成。
總比露宿荒野要好。
如今這世道也不知道到底是個什么情況,她看虞洲也不是很了解。
戚棠是真不挑,她只需要在一個足以避風、不至于像荒野獨獨一棵樹,隨便來只妖啊鬼啊的都能看見他們、樹大招風的環(huán)境里休息一夜,明日便啟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