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奇怪,在漤外,日日sharen,殺盡了人也不見得虞洲有半分手軟心軟。
在這里,什么都沒做也要心軟一下。
算來算去盡是糊涂賬。
吃好晚飯,沿途一路回去,花開了滿路,混合在一起的繾綣馥郁叫戚棠稍稍開心了些。
等到自己房間門口的時候,戚棠心情已經(jīng)恢復(fù)好了。
沒心沒肺的人即使在任何時候都沒心沒肺。
她把最后一顆干果吃掉,推門的時候看見了攤開在桌案上的厚厚一疊課業(yè)。
記起來了。
好不容易忘記的東西又記起來了。
戚棠:
她能怎么辦呢?即使她有意避著晏池,也不能不做作業(yè)。酒酒給她點了幾盞燈燭,然后一如從前那樣守著門。
戚棠只好苦兮兮的開始準(zhǔn)備補(bǔ)課業(yè)。
她會的實在不多,只能邊看書邊寫,索性晏池一貫覺得,小閣主補(bǔ)了就好,至于期限問題,她不太在意。
夜深了,屋里蠟燭晃了晃。
有踩草的聲音漸近,戚棠心跳緩了緩,似乎緊張起來目光卻片刻不離課業(yè)。
直到窗戶被敲響,戚棠握毛筆的手才頓了頓,似乎記起了什么不好的事情,眸光隱約有些害怕。
半薄的窗紙透出黑熊的輪廓,戚棠想,灰奴啊。
她松了口氣,推開窗,果不其然,窗外是灰奴。
它嘴里叼了個布袋,布袋子里裝滿野果,黑熊乖乖的看著戚棠,爪子扒在窗臺上,純黑的眼睛暗藏歉疚。
是只看著就很通人性的黑熊。
戚棠看不懂它眼底的情緒,只是驚喜地指了指自己:給我的?
她似乎從不對人設(shè)防,即使灰奴妖化的特征如此明顯,她也從不懷疑。
見灰奴點頭,小閣主伸手接下布袋,真心誠意道了句:謝謝你啊,灰奴。
灰奴送完野果,才一步一步走進(jìn)叢林深處。
他回頭看了一眼。
窗子里燈火葳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