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洲搖頭不說話,但笑聲淡淡的混在風里,戚棠也不是非要問出來不可,虞洲和她待在一起常常笑,她也覺得高興自在,仿佛也是一件了不得的事。
她說:你覺得呢?
虞洲道:扶春的更亮一些。
看吧,英雄所見略同。戚棠眼眸彎彎,看著天穹,包羅萬象,繁星閃爍,如果能夠一直這樣就好了。
她聲音低若呢喃,虞洲道:會的。
所以戚棠是不會愿意四方之地坍圮的,她享受如今寧靜平和的生活,也希望世間所有人都可以如此。
但是她也不確定如今已經(jīng)到了什么地步。
我得我得去看看。戚棠想。
她這段時日越是平靜安逸,越是不能忘記,她行經(jīng)山水、游歷村莊,在經(jīng)歷了這么多變故之后,仍然覺得世間有太多惹人眷戀之處。
不能就此毀去。
出人意料的是,先有動作的是虞洲。
她仿佛猜到了細枝末節(jié),于是那一日,戚棠和她挽著手往外走時,聽見她輕輕喚了聲:阿棠。
戚棠側(cè)頭看她,虞洲只抬了抬手在人眼前落下,那袖籠沁香襲來
那個困住戚棠的法陣,是虞洲改編的。
她在法陣里種了好多花。
她準備很久了,在集市穿梭來去找花種子,種得花團錦簇、明艷芬芳。
戚棠完全沒想到這么快,就差一天,她明天會!攔住虞洲!
虞洲隔著陣法看戚棠,她嘴唇動了動,似乎想說話,又看了幾眼,一言不發(fā)。
真到了這個時候才覺得難。她也舍不得,明明兩心相近,互相愛慕,似乎只差了一點運道,就可以安安穩(wěn)穩(wěn)的永遠在一起。
她不敢看戚棠的眼睛,但她想,再看一眼。
那目光便盈盈如水。
戚棠頭一次恨她,生平第一次恨到嘔血。
她目光恨恨的,淚卻簌簌而下,眼尾、鼻尖,都紅。
她瞪圓了眼睛,她唇咬出血來。
她說:我會、恨死你的!
你回來她嘶吼。
虞洲到底沒回頭。人心柔軟,一點溫情就足以化開冰封,催生不舍和軟弱。
杭道春其實沒說完全,但是基于戚棠對她的了解和那幾日仿佛每天都在盡她所能得多看戚棠幾眼的情況下,戚棠能串聯(lián)起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