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也看到了。
居于一個奇怪的視角,看見了是她高燒不退,承受不住生骨時,胡憑在外帶來了虞洲。
他當(dāng)時遇見了虞洲。
當(dāng)時抱著尸體在冰天雪地里,手心摁住早就涼透的尸體脖頸上刀口處的小女孩。
她眼底是雪一樣的冰冷,茫然一片,似乎是永遠(yuǎn)走不出去的荒沼。
林瑯?biāo)闪耸帧?/p>
戚棠的夢境隨之結(jié)束。
我去了鬼蜮,林瑯的聲音穿透夢境,找到了一些也許你已經(jīng)不在意的真相。
她小師兄講話總有那么股少年不羈在里面。
戚棠意識清醒,她什么都聽得見,但她醒不過來。
林瑯說:扶春沒了。
這是戚棠聽見的第三遍。
妖鬼早已聯(lián)合,灰奴是妖界派來扶春的臥底。它自幼陪著你,他們覬覦扶春很久了。
啞巴藥童也是。我倒是不知道他叫什么,大約本尊是條蛇吧。
凌綢也是。她倒是人,不過早與鬼蜮勾結(jié),我去鬼蜮時,看見了她坐在鬼蜮沉宵之上。
酒酒也是,不過她似乎還活著,我那日去鬼蜮,并沒轉(zhuǎn)生河和覆滅道上找到她的名字。
戚棠心臟平靜緩慢的跳著。
虞洲也是。
戚棠聽見自己心跳停了一拍。
林瑯自顧自說,他似乎想將自己知道的全部事情都和盤托出:她似乎早就知道生骨,也知道生骨在你身上。她的接近也別有用心,好像是唐書與戚烈的安排。
她與凌綢早認(rèn)識,她也知道酒酒的事,她還認(rèn)出了啞巴藥童。
她待你不誠懇。
林瑯稍作停頓,說:我也是。
最想殺你的那年,是才滅亡往生教的那一年。后來回山,看到你,又不想殺了。
林瑯將她在意的每個人都說了一遍。
戚棠一顆心臟,沉得滴血。
她烏黑的眼睫輕顫,席卷而來的好像不僅僅是悶。
她真的有點(diǎn)疼。
他說得隨意,沒細(xì)致解釋,只是直白的陳述事實(shí),你下山后,沒過多久,扶春就不在了。
不需要特意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