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不管虞洲愁起來和月光一樣還是和日光一樣,戚棠都甩甩頭,把亂七八糟的想法甩出腦子里,她要溜出去的計劃不會更改。
雖然今夜沒有傀儡引路,戚棠摸了摸兜司南引還在虞洲身上!
戚棠錘大腿失策了!
不能打草驚蛇,戚棠尋思這小破鎮(zhèn),她總不至于連一家燈火通宵、歌舞升平的坊都尋不到吧?
小閣主偶爾自信起來也是真的自信。
戚棠翻出那套圖新鮮只穿過一次的男裝,略顯艱難的束好腰帶,照鏡子時覺得還挺好看,不過關于夜行,戚棠想了想還是沒有蒙面。
穿夜行衣才適合蒙面呢!她要扮作風流的小公子去逛青樓!
小公子家里管的嚴,得翻窗,她悄悄開窗,聽古舊的木窗吱呀一聲,戚棠心緊了一下,靜下來側(cè)耳聽周圍動靜。
修為逐漸高起來后,可以聽見樓下廂房男人的鼾聲。
戚棠:
她留神聽邊上兩個房間的動靜,發(fā)現(xiàn)他們安靜得不行,戚棠做賊般虛起來的心一點點往下放,然后翻身,極為輕巧的躍下二樓實不相瞞,跳樓這個經(jīng)驗,她很充足。
不如第一次那樣生猛,但是穩(wěn)了很多。
戚棠腳尖落地,單膝下跪留個個很酷的剪影。
戚棠想,那天被虞洲領著是從哪個方向回來的來著?
稍一思索就記了起來,戚棠確定方向之后,給自己這段深夜行動開了個好頭。
虞洲跟在戚棠身后繞圈的時候一度覺得自己被發(fā)現(xiàn)了,她像是故意再兜圈子,試圖擺脫別人的跟蹤。
直到看見戚棠煩躁的揉后腦勺,仰著脖子到處看到處走,暴躁的捶xiong頓足的時候,虞洲清晰的知道自己沒有暴露。
大爺?shù)?!戚棠生氣,伴隨難以置信,我還真迷路了?
說出去誰敢信?這么個小地方。
她在燈影下氣的又跳又跺腳,冷風吹過打烊的店鋪掛在招牌邊上的白紙燈籠,燈影一晃一晃,無端像個鬼故事開端。
戚棠后脊骨被涼意竄動,戰(zhàn)栗般聳聳肩,忽然記起未曾得到的消息那日之后,晏池并未給予她回信。
這不對勁。
可那是她無所不能的大師兄。
戚棠壓下心底的不安,回頭看了眼身后,目光略過虞洲藏身的地方。
什么也沒看見,但是
怎么感覺戚棠感受不出來,又脊骨發(fā)毛又沒那么害怕,這是兩種相反的情緒。
虞洲縮身往陰暗處藏了板寸,忽然意識到她似乎真的比以往敏銳許多。
造成這一切的原因有很多,戚棠被驅(qū)使著往前面走,似乎一步一步逐漸朝不受控制的方向去。
可她人看上去還是很活潑,東逛西逛好不樂哉,對著影子捋頭發(fā),故作帥氣似的率真又自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