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你的錯覺,是我天性討厭那樣的人。黛娘說。
那樣與她類似,又比她再無情、再幸運一點的人。
戚棠記得她們兩個話都沒說過幾句,不過依她看來,虞洲也蠻不喜歡黛娘的。
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八字犯沖?
黛娘輕輕哼笑了一聲:只是我不敢想,從血地廝殺出來的人,竟然也會甘心屈在你身邊你說,她是不是有別的算計?
戚棠一怔,哪個血?
黛娘也一怔,眼里的無語明明白白到要溢出來,那句你是不是傻簡直像直接寫在那張今日素凈的臉上:你不知道漤外?鮮血的血啊。
戚棠真是被保護(hù)的廢了,她只從虞洲口中聽過一次漤外,沒試圖多做打探無緣無故打聽別人故鄉(xiāng),怎么看怎么奇怪。
又聽黛娘說:那里夜空很好看,只是不能抬頭看。
因為,殺戮無時不在。可能只一抬頭,就會從看天到看地。
頭咕嚕嚕在地上滾幾圈,而速度太快,興許尚未死絕,最后還能再看一眼天地。
黛娘嘆了口氣,語氣幽幽的:為了看星星而死,太愚蠢了。
戚棠沒講話了,忽然有些后脊骨發(fā)涼。
恐懼虞洲?
戚棠不確定。
車?yán)镆粫r安靜,馬兒晃蕩的擠過集市。虞洲又一次找不到戚棠。
林瑯對戚棠的走丟顯然已經(jīng)見慣不怪了:嗐,不著急,她又不是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
說的再好聽些,他這師妹打起來約摸比旁人更有優(yōu)勢首先是一張看著好拐的臉,讓人不設(shè)防,其次是沒收了她的劍,她還可以憑空捏出印伽鞭來,叫人防不勝防。
虞洲還是不放心。
我說,虞姑娘,你真當(dāng)我們阿棠是什么軟柿子?
沒了戚棠在,他們之間隱約像在對峙,氣場與某些藏有深意的對白。
虞洲看了他一眼:長明君如此放心?
豈能不放心呢,林瑯說,她自愿跟人走的,心里總有數(shù)吧,那些問題,她需要得到一個解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