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洲悔到發(fā)痛,悔得慪出血來,心臟蜷縮擠壓著疼。
這種感覺曾經(jīng)有過的,這種像有些熾熱地東西從血脈里抽走的痛苦有過就像是那年,她還未摸到門道時,看著戚棠死在囚籠里時,承擔的痛苦。
月光清清冷冷,囚籠里的姑娘灰敗的眼和蒼白的臉,在抬眸仰視她一眼后,迅速走向衰微。
虞洲抓緊心口的衣料,跌撞著站起身,持刀的手不受控制顫抖起來她不敢想。
她眼睫在顫,淚意難以自制洇shi眼眶,布滿紅血絲的眼眸透出一股忽然的絕望來。
鋪天蓋地的絕望淹沒。
黛娘與鄭玄做不到這樣的事。
那么是誰?
虞洲捂著心臟走,蒼白的唇被咬出血來。
她催動靈力驅(qū)使刀刃,勉力才乘風而起,在空中搖搖欲墜,又硬是撐著一口氣。
原來絕望,是這樣的滋味。
那她生生世世都陷在那樣的輪回里,也會一次次周而復(fù)始的絕望嗎?
虞洲此生不想再有。
虞洲很疼。
鮮血從她唇角緩緩流下,虞洲咽回喉間腥銹。
她會找到戚棠,然后將她細細密密的保護起來,從今往后,她護她。
天道也不能傷她。
一絲都不能。
什么輪回,什么生骨,什么四方之地,什么天下,通通都不重要。
她要找到戚棠。
為什么才這樣想?
她明明從前從來不在意,她明明如今只在意戚棠一個人。
為什么不早些為了她破釜沉舟?
只要找到戚棠。
虞洲掌心捏出血痕,那柄斥戚棠巨資打造的彎刀出現(xiàn)裂痕。
直到回到扶春,虞洲看見了一堆湮粉,她尋到渡河邊,嗅到了大片鮮血的味道。
屬于戚棠的血的味道。
石床上的血跡沒被抹干凈,隨崎嶇的紋路將血液引流蓄成一小灘凝固的液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