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棠忽然好奇。
她問出口的瞬間,家仆備好車急匆匆上樓,謝謝戚棠一行人后把搖搖晃晃、至少不再扒著柱子喊著要喝酒的鄭伯陽帶走后,剩下包廂里三個人互相看了幾眼。
戚棠又不想問了。
追根究底毫無意義,她只覺得情字難解,難怪從古至今可以有那么多話本圍繞情字開展,演出千百篇毫不相同的內容來。
虞洲留神于她的目光,帶濃厚的探究和一種漠然的審視,戚棠似乎跳出來某種身份,在以另一種視角看她。
虞洲意外她會說些什么的,只是戚棠垂眼,問了個與她毫不相干的問題:所以到底什么情況?
喝醉了說的顛三倒四的,不喝醉也不老實。戚棠遲疑停頓,念、念人偶?這個名字怎么奇奇怪怪的。
林瑯眼底劃過深思:聽說是某個部族的巫蠱,也是傀儡術的一種。用那些地方的語言不是這么個讀法,只是翻譯過來就成了這樣。
我少時讀書,曾見過,顧名思義,說是你越思念誰,它就越像誰,一個林瑯拇指和食指分開,比了個幾寸的距離,大概這么大?他語氣也不太確定,說什么用人的生氣將養(yǎng)著,貼身攜帶,用血用淚澆灌反正書里寫的惡心吧啦的,還有插畫,我沒細看。
但付出代價之后,它會成為你所想要成為的樣子。林瑯聲音放緩,譬如亡妻
林瑯的亡妻二字有所指代,戚棠驟然記起了邵安的獻祭與鄭伯陽方才那番話新嫂子和舊嫂子是同一個人的那番話。
所以
戚棠眉毛擰成結所以,黛娘要做什么?而她的追究會耽誤她們的事?
戚棠表情太糾結了,眉毛蹙的起褶子,虞洲看著下意識伸了伸手,那是書本上才會有的煽情動作,只是虞洲伸手的瞬間什么也沒想,她似乎也不明白自己要做什么。
戚棠倒是滿臉警覺發(fā)現(xiàn)了,整張臉寫著干啥?
虞洲不動聲色捋捋自己鬢邊的發(fā),再縮回手,指尖叩在膝蓋上,其實傀儡人偶只是說辭上的不同,但是念人偶是不同的??芸梢赃\用術法使其具備人的神態(tài),他們可以成為人,前提是未死。而念人偶則是由極深的愛意、和極重的殺孽構成的。
這份愛意有作假,所成的傀儡就會是殘次品,付出的代價不夠巨大大約就會是蕭奪那樣的
她話鮮少這樣多,戚棠托腮聽著,越聽心思越重。
她眼眸閃爍,意識到了虞洲知道的比她多的多。
她待你心不誠,好多事都瞞了你呢。
為什么不同我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