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她最信賴也最依賴的人,很多情況下,晏池往那兒一站,她就會很有底氣。
戚棠伸出指尖勾住晏池的衣袖,垂眸不看他時覺得自己心跳加速。
那些早就淡退的夢境忽然又灼灼,燙得她眼睛都要紅了。
戚棠指尖好似被燙到,松了手,覺得頭疼,太陽穴突突猛跳。
那些驟時刻的悲痛又復(fù)雜的繞在她xiong口。
挺疼。
是真的疼。
疼到夜里能哭出來。
她夜里仰著臉掉眼淚,哭的不能自已,壓抑的哭腔埋在厚被褥中,卻又在黎明來時強行安撫自己。
哭才是世間最無用的事情。
晏池看著眼前的戚棠,他所期盼的小閣主成長,會以這樣的方式促成。
戚棠臉上蒼白又脆弱,她皮膚過于白皙,眼圈氤氳的泛紅根本擋不住。
她問晏池:師兄也是這樣過來的嗎?
晏池記起了了半面削的只剩下斑斑白骨的人,從他漫長而悠久的生命中最后化為一抷塵土。
晏池說:是。
活得長些的人注定要比尋常人經(jīng)受更多更漫長的分別。
無論生離亦或者死別。
戚棠說:師兄心底也有惦念的故去的人嗎?
她不知道她心跳加速與不穩(wěn)定的契約有關(guān),她心心念念的懷疑她對自己師兄的感情。
她尚未碰過喜歡二字。
此刻問出的這個問題忽然就顯得不懷好意。
晏池道:有過。
人皆是尋常人,修為傍身也逃不開七情六欲。
戚棠看他神情如此,后知后覺隱約意識到了什么。
她撫了撫有些沉重的心跳,沉重得活像熬了一晚的通宵,心臟負荷大到要失控。
戚棠道:師兄扛得???
晏池笑了:扛得住。
扛不住,只是不能死。
幾十年兜轉(zhuǎn),扛不住就也扛住了。
戚棠羨慕了:師兄真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