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洲會想,但是什么呢?
戚棠說:但是,如果遇到了生死關(guān)頭,舍棄我。
她輕輕的話落在夜色里,混合從南吹往北的風(fēng)聲,好像篤定了那是一條不歸路。
虞洲問:為什么呢?
戚棠眼睫輕輕一抬:因?yàn)?,因果報?yīng),人終究是要為她從前所做,付出代價的。
她看的清楚,身在局中,想要有個問心無愧的好下場太難了。
戚棠處處愧怍。
人間即使演變成煉獄,她也是罪魁禍?zhǔn)住?/p>
虞洲好似很熟人間的道路,戚棠有時走的快虞洲兩步,無知無畏的往岔路上走,被虞洲輕輕揪后領(lǐng)衣裳時偏頭看她,額發(fā)被風(fēng)吹的翹起,渾然不知走錯了。
她的確是還無知無畏的年齡。
虞洲說:那條道。
這時,戚棠的目光會變得格外明亮,認(rèn)路對有些人來說,真是十分值得崇拜的技能。
她好像在日復(fù)一日中逐漸輕松起來。
人的確善于遺忘。
二者并不知道林瑯具體在哪,只是從夜鷹那得來了消息蒼蟒被殺,仍是一樣的殘忍手段,連帶滅門。
仍然是那只呆頭呆腦的夜鷹,黑豆一樣的眼,看上去和別的夜鷹都不同。
虞洲眼眸黑沉,戚棠跟著沉思兩秒,看著她顯得心事重重的眼,問她:蒼蟒,是誰?
她不了解,也沒聽說過。
那畢竟是妖族的事,戚棠醒來后也只接觸過鬼蜮,還都是些殘兵敗將,腦袋掉了還憨憨笑著撿起來,擦擦灰再安上去的那種,廝殺最猛烈的幾年已然過去。
虞洲道:那是妖主手下,最龐大的一支妖脈。
戚棠:壞的?
極為簡單粗暴的定義,虞洲一哽,而后肯定道:壞的。
燒殺搶掠、無惡不作,為用貌美的修士做爐鼎。
戚棠若有所思嗯了一聲,有點(diǎn)猶豫:壞的妖,不能殺嗎?
虞洲道:能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