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棠垂眸,神情涼薄而深思。
那枚寫著棠的尾哨便一下子又鉆進(jìn)腦海里。
時(shí)隔多年,她以為她記不得了,可她還是記得,那是把啞哨,她吹不出聲,她的信任也像是笑話。她生平
林瑯修為高深,殺戮極重,從前明朗如熾日,如今手上卻全是血
無辜之人、有罪之人。
是妖是鬼,他通通都?xì)ⅰ?/p>
他滔天罪行,罄竹難書,只是那又如何。
那張臉,在他午夜夢回時(shí)格外深刻,睥睨、輕佻、視人命如無物。
憑什么。
你我竟皆是螻蟻?
林瑯一步一步踏出血路。
好像誰人都不容易。
妖主之下,是蒼蟒,殘忍,只是沒什么腦子,力氣大得很。
他站在他新修的妖窟門口,看弱小的人竟然只身犯險(xiǎn)。
這人還沒那石柱子高大。
蒼蟒哈哈笑,他半臉覆蓋蛇皮紋,兩顆尖牙長出下唇,道:你也太不拿我蒼蟒當(dāng)回事了。
周遭的小弟紛紛應(yīng),嬉笑嘲諷著人類不知死活。
林瑯手中的霜雪泛著紅光,看著妖冶,毫無威懾力。
人類的靈器不過如此,這把劍的長度還沒他原型粗。
蒼蟒聽說過長明君,嗤之以鼻,覺得那不過是沒遇上他,但凡遇上了,定然叫這位赫赫有名的長明君有來無回。
縱使蒼蟒不弱,只是很少有人能抵住,林瑯玉石俱焚的殺法。
要么他死,要么你死。
行程又只剩虞洲與戚棠二人。
戚棠每日起身,發(fā)辮都是虞洲編的,她生疏卻實(shí)在溫柔,細(xì)致周到,戚棠屢次覺得自己像被叼著后脖頸的貓,一動(dòng)也不敢動(dòng),虞洲的手卻輕輕的,一根頭發(fā)也不扯疼,還有編小辮子垂在發(fā)髻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