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綢道:我有功勞還有苦勞,難道就這么算了嗎?自然每一分都要有價值。
妖主親臨鬼蜮,鬼蜮卻沒有個規(guī)矩的迎接,只是凌綢站在此處,神情輕松,并不當伏禍以妖主看待。
戚棠醒來,她的確高興,從頭至尾,她的遷怒不過因為扶春,而非只針對一個戚棠。
才出生便夭亡的短命孩子,有什么值得遷怒的。
不過是那些人為了她而殫精竭慮,以至于對旁人而言無比殘忍的偏心罷了。
可笑,她也是才懂。
總之我在此處,多余的你便不要想。凌綢道,你想要做什么,不許做。我知人心不足蛇吞象,但你是妖。
很少見凌綢如此在意某物,她心涼薄,如同怎么捂也捂不熱的寒冰,唯獨私下一張笑臉,總叫人分心錯覺。
時至今日,凌綢還能朝他笑,語氣卻涼薄譏諷:不要太把自己當人。
人間我不管,但是鬼蜮不行,你不許碰。
伏禍心平氣和的來,氣著走的。
凌綢仍是站在鬼蜮沉宵外,此處只能看見數(shù)不清的游魂朝橋走去,鬼卒有些懵懂,看著就缺心眼,站在凌綢身邊同她一道看
并沒有什么好看的。
鬼卒道:妖主是對您愛而不得嗎?
凌綢:一個爆扣,打得鬼卒扶穩(wěn)腦袋。
鬼講鬼話。
她說:看什么看,忙你自己的去。
鬼卒捂著腦袋跑,看上去沒有頭腦,凌綢看的心煩意亂也不知道,戚棠到底有沒有答應替她守著鬼蜮。
哪怕是看在我,替你收尸良久的份上。
凌綢低低呢喃。
正欲往屋內(nèi)走時,忽而察覺到一股不屬于鬼蜮的肅殺氣息,帶著濃重的血腥味。
凌綢回身,那人并無惡意,身形頎長,單薄的立于漆黑夜色中,
只是凌綢聽說了,聽說了原先的長明君,如今淪落為人妖鬼三道都不容的存在。
當然,鬼如今,對他沒有意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