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架勢,即使這姑娘當街行兇,他也不會伸手阻攔哪怕那么一下。
戚棠目光輕輕落在白頭發(fā)的老頭和牛身上,他眼珠子轉的飛快,看上去現(xiàn)在飛速運轉腦子,根本不像花甲老人該有的靈活。
牛往后縮了縮尾巴。
戚棠原以為只有老頭有故事,可以在此處覓得安生,如今看來并不。
戚棠說:何事?
老人家后退一步,決定再等等,換個人宰。
此刻微風滿面,老頭、黃牛,姑娘和青年。
空氣中流動微微星火。
戚棠卻在旁觀者的視角看局,她依稀記得她愛看書時總看到修煉無情道的人大多不是良善之輩。
他們陰險自私,不計任何。
戚棠忽然笑了一下,不算是典型意義上的微笑,大抵她心有千千結,一結都未解開,逮人泄憤也挺有意思。
她歪頭疑惑,真心實感看著那張老頭的臉:不是凡人會更好殺嗎?
和方才那句對照,眸底是干凈底色,帶著恍如天真的殘忍。
老人家傻眼。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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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脊骨直挺挺的。
可她分明是柔軟的長相。
這話一聽就不是好姑娘能說出口的。
老人家嘴角抽動:不能這么比。
戚棠卻不只是這么想。
她心臟沉重,輕輕一跳也能勾帶起一些隱晦而當局者迷的殺機。
譬如,此刻她也忽然好奇,對于很多人來說,她從前會很好殺嗎?
明明是小閣主,卻是個手不能提、肩不能扛的小廢物。
她在旁人庇護下,她用那么多人的生機茍活。她實在是有罪之身。
那些從前在虞洲心里流淌過的殺意與死局,那些她看上去必死的結局,潭水中冷寂而打量的雙眼,那些混亂的言語和心意,忽然像霧氣一樣清晰而迷蒙,隔在戚棠眼前,阻擋她看向記憶里那雙冷意凌冽的眼。
后來的眼神是如何,戚棠已經(jīng)記不清了,那幾年分別如夢,她醒時已然天翻地覆,相識就也是一場夢。
戚棠從何而知根本不重要。
可她就是知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