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棠默默抬眼,細細看了眼從來都未見過如此情態(tài)的師兄。
她的師兄名動天下,從不曾如此。
戚棠輕輕喚他:師兄。
只見晏池眼皮震了一下,極其細微,而旋即又是一派空蕩。
戚棠沒再看晏池,好像不忍心,又無動于般問:是誰將師兄送來鬼蜮的?
她神情偏冷,眼底總是積聚的燦烈的花火消失,剩一片清清靜靜,一點微光,全然沒有久別重逢的欣喜。
畫面似乎不該是這樣的!
凌綢驚訝于如此情景之下的第一句話竟然只是這樣輕描淡寫的一句。
她以為小閣主會叫囂著報仇,哭哭啼啼說要給師兄報仇。
饒是如此多想,凌綢面上不顯,她將師姐的皮囊揭掉,露出了原本在虞洲面前的不著調(diào)來。
凌綢笑了笑,目光直直對著戚棠,想了想,還是決定暫時不將這個功勞歸于自己。
畢竟她說不出來龍去脈,小閣主問起來會很難圓。
而且虞姑娘太慘了。
若她將她的功勞盡數(shù)抹去,來日被殺也算不得委屈。
戚棠有一個猜測。
果不其然聽見凌綢道:虞姑娘啊。
猜對了。
這回答不難猜,不意外,卻還是叫戚棠一滯,垂眸沒有回答。
這世上所有難辦的事,都能交給虞洲。
她好似立于塵世間,又脫俗。
戚棠時隔多年再一次記起了那本話本,驚鴻一瞥的一眼。
她與她最初的交集。
可是事情已經(jīng)過去很久了,如今局勢全然不同,扶春覆滅、爹爹娘親逝去。
一切都不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