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將所有殘缺的片段都補齊?
戚棠不知道,但是罕見的沒了睡意,忽然開始眷戀昨夜。
驚醒時害怕著睜眼,醒來就能偏頭看見人,身旁是不同于空無一人的體溫。
不是很熟的人,卻是讓她覺得可靠的人。
戚棠坐起身,床底的暗影往回縮。她蹬好鞋子,起身披了件外衣和披風,系繩在脖頸前打了個蝴蝶結,心里煩得很,想外出走走。
床檐鈴鐺歸于無聲,屋里的人推門走入了夜幕里。
床底暗暗的影子才一點一點往外挪。
挪完又嫌棄自己似的看了眼床底。
戚棠出了門,被夜風一吹,一貫嬌縱無度的小閣主莫名生了點惆悵心思。
秋夜里正是落葉滿天飛的時候。
她人在景中,避免不了。
實在太凄清了。
樹影孤、燈柱孤。
都挺孤的。
戚棠不知道在問誰,心底輕笑了一聲,想著是啊。
夜里出來吹風,除了孤,大約還有點腦子不靈清。
她一邊這樣想著,一邊往前走。
將夜夜棲眠的小屋拋在身后,朝那個不允許她未經(jīng)傳喚就擅自過去的院子走。
戚棠想,反正閑著也是閑著。
左右她抓耳撓腮,真的什么都猜不出來。
這邊戚棠才醒,那邊的虞洲還沒回到自己房內(nèi)。
凌綢在屋里翹著二郎腿笑吟吟等她,一臉盡在股掌中:我就知道,你肯定會來。
虞洲淡漠不置一言,她眼眸輕輕抬起又落下,進屋后只是站在凌綢面前睥睨一眼。
燭火搖曳。
凌綢見她時表情會格外生動像黏稠的蛇類,她原本也并不是那種冷若冰霜的性子。"